出一根银针,径直便要扎向黄幼清的侧颈,被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握住手。
“殿下您这是干什么”
赵妙仪道“你要扎哪里”
江姒鸾掩饰道“自然是止血的穴位。”她急急道“快放手,不然一会儿来不及了”
围观人有自诩正义的,喊“是啊人家要救人,抓着人家手干嘛”
“耽误救人就是一尸两命啊”
“嘿,说话注意点,这是扶阳公主”
“公主怎么啦公主就能草菅人命”
黄幼清本就对赵妙仪有原始厌恶,此刻更怀疑她存心要整治自己,气若游丝道“是啊,殿下,您快放手吧就算您因为夫君,对臣妇不满,臣妇也罪不至死啊何况,孩子是无辜的”
宋尧听黄幼清这话又羞又怒,但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更着急她的性命,刚要随着劝赵妙仪,就听旁边的沈誉开口道“颈侧天池穴的确不能随意扎,虽能止一时血,最后却免不得落下残疾。”
人群中,有懂医理的人点头附和。
江姒鸾急了“现在难道不是紧急情况么”
黄幼清说话已经费劲“姒鸾,别废话,我信你,快。”
江姒鸾抬手,赵妙仪皱了皱眉,手腕使劲,一转,巧妙地将江姒鸾手中银针弹飞。随后也掏出针包,展开,取出里面银针。
她的手法很快,眨眼功夫,黄幼清已经成了刺猬。
但奇妙的是,黄幼清的血竟真不再留,肚子坠胀感也消失了。
那懂医理的人忍不住上前,仔细看赵妙仪扎的穴位,拍掌道“妙妙妙”
“怎么个妙法”
他解释道“有松有驰,有疏有通,此法堪称鬼才”
众人听不懂,但不影响惊叹。
有人问“这个针法便不会落下残疾了”
那人像看傻子一样“自然不会”
江姒鸾攥紧拳头,脸色难看。
赵妙仪瞥她一眼,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因为一时冲动,白费了这些年的忍耐。道“本宫曾和善止血的御医专门学过几手。不可再动,赶紧抬着,送医馆去吧。”
飞仙阁伙计赶紧就近,买了个小摊的木板,抬着自家主母去医馆,赵妙仪为防出差错,也跟着去。
喝了保胎汤,黄幼清脸色逐渐好转。
赵妙仪细细嘱咐江姒鸾,银针每针该如何拔,何时拔。
江姒鸾充耳不闻,心里在想别的事。
赵妙仪看出来了,打消了这就走的念头。
拔出最后一根针时,黄幼清早睡着了,一群人围在床边,江姒鸾盯着赵妙仪的手,语气里充满好奇“殿下,您这手法,是和哪位御医学的”
赵妙仪淡淡道“和郑太医学的。”
郑太医去年便告老还乡了。
江姒鸾哦了声,低落而烦躁。
赵妙仪要走,被宋尧叫住。
两人已经快两年没见,宋尧发觉,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要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和她说话时,还是要紧张,只是这份紧张,在如今圆滑许多的他身上,已经很不明显了。他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告诉自己,要好好爱护妻子。她为自己付出那么多。眼前这个,不过是年少绮丽的梦。
他和所有久别重逢,感激恩人的老友一样,用平稳的声线道“今日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明晚,是内子生日宴,您要来么”
“家宴本宫便不去了。”
“并非家宴,彼时飞仙阁会趁机推出新打的玲珑套品,臣给许多贵人也下了请帖。”
赵妙仪考虑片刻,点点头“行吧,那本宫便期待佳品了”
如宋尧所说,这回名义上是生日宴,实际却是商宴。
应接不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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