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离,是一个女小仙。
我修仙的山是冠绝世上仙山的青华山。
说到仙,人们想到的首先是白衣如雪、衣袂飘飘、仙风道骨、不食烟火什么的。
非也。
先说说我师父吧。他老人家聪明绝顶。
是真的绝顶。
我觉得吧。最适合秃顶的发型最好是把头发都剃光。我就是不理解秃顶的人为什么要把一边的头发向那另一边撩。要是被撩的那边头发浓密的话,也能覆盖住锃明瓦亮的头顶,可要是稀疏的话,真是尴尬。
我师父,便是这样一个,秃顶中占绝大多数的,把稀疏的边发撩到另一边的人。
他老人家把一边稀疏的长发撩过头顶,与另一边及后边的长发拢在一起,在耳畔用布带缚住。这发型有点儿诡异,但大家考虑到我师父是仙,自然是要与众不同,所以也就很快接受了。
我师父粗衣麻鞋,在穿着上是极不讲究的,所以他老人家的弟子们,着装也极随意。
师父他老人家虽不讲究穿着,对其缚头发的缚带却极讲究搭配。即,其缚带定要与其所着之衣服是同一块布料做的。也就是他老人家着什么色衣服,即缚与这衣服相同的缚带。
师父虽然秃顶,人却长得不俗。身高八尺,不胖不瘦,额高鼻挺,雁眼薄唇。
我家有幸,就住在仙雾缭绕的青华山下的一个小村子里。
我有一个大姐和三个哥哥。
我爹虽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却生得大眼,肤白,高鼻。其父母早逝,留下的一亩三分田足以让我娘刚嫁给我爹时,可以吃香喝辣,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但,随着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生,我家的生活日渐捉襟见肘。
无奈,姐姐早早嫁到一户小康人家。姐夫常在我家快揭不开锅的时候,赶着个驴车为我家送几袋食粮,解一解燃眉之急。
那时我和三哥年龄尚小,爹娘上地干活,常把我和三哥托付给正值风一样年纪的大哥、二哥轮班看护。
大哥看护还好。
二哥却比较另类。常把装有我和三哥的小木车放在路旁沟里,便自顾跟小伙伴们玩耍去了。惯于沟里行走的猪羊鹅狗之类,常把我和三哥吓得屁滚尿流,狼哭鬼嚎。
我娘问我二哥为何要把我们放在沟里,我二哥答曰,放路上被车马轧到岂不危险?我娘遂无语默然。
听我娘说,我娘的娘出身小富,因家里大娘二娘只此一女,着实宝贝,此女扫地,大娘二娘都要把扫帚把捂热了扫。
我暗自琢磨,外祖家里既是小富,又如此宝贝姥姥,为何没个丫鬟伺候,为何还要她扫地?
反正,我娘因母亲祖产荫蔽,竟上了几天私塾,识得几个大字,所以着实有点儿心高气傲。
于是,不管我家如何贫穷,都要送适龄的孩子去读书。
许是因我娘聪慧,我们几个孩子也都不笨。
大哥好文,很快便成了先生的得意门生。过年常走家串户摘抄对联,捧几本诗书研究平平仄仄。
二哥虽聪明却顽劣,不喜读书,经常逃学。先生常把我娘叫去告状。我娘回来总是恼羞成怒,拎着扫帚追打二哥,直到将扫帚打飞而止,所以我家扫帚用得比较费。
有一次,先生把我娘和二哥一起叫去训斥,话不知不觉就说得有点过分,我娘羞愤至极,竟扑到二哥身上下口就咬。先生惊惧,上前拉开我娘,并斥我娘为何如此疯狂,我娘无奈放声悲嚎,先生吓得至此再不敢叫我娘去了。
我娘使尽浑身解数,二哥还是厌学,于是早早就去田里给人帮佣。
我娘对二哥又是心疼又是愤恨,当一天,二哥背着一袋白花花的精米回来,往地上一放,骄傲地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