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若是有了开始,后边就顺理成章起来,两个男人抵足而眠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地上原本搁铺盖的地方已放了别的杂物,两人同宿同起也慢慢成了平常。
晓星尘是不在意的。
而薛洋更是贪恋晓星尘身上的暖意。
他从不知道靠近道长会这样暖和,以至于只要贴着他的身体就能好眠。
薛洋知道自己心底有阴影,前世自从晓星尘在他面前自戕,他的身体就再也没有温暖过,哪怕在夏天有时也冷得发抖。
那种冷,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从灵魂深处渗出来的孤寂绝望。即便重生到此时,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像个正常的热血少年。
是不是该庆幸,这辈子他和道长竟还有这段缘分,是不是也意味着,他还能回暖。
大雪下了多日总算停了,天地间白皑皑一片。一早薛洋便起了,忙活了许久才把院落中的雪铲尽。晓星尘也要帮忙,却被薛洋按回凳子上。
“我没事……”
薛洋急道:“怎么没事,咳嗽了一宿,人不舒服就好好歇着,这些粗活我来。”
薛洋摸摸他的手,手指冰凉手心却滚烫,再摸摸额头果然隐隐有热度,脸上也是半点血色都没有。
说话间晓星尘又轻咳了几声:“对不住了,昨夜吵着你了。”
薛洋有些生气,“道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哎……”
薛洋把身上的袄子脱了下来,一把将晓星尘抱住。
晓星尘不愿,挣扎着要扯下来,“我并无大碍,你不用这样。况且你我二人各只有一件棉衣御寒,你若脱给我自己怎么抵得过这寒气?”
薛洋却似赌气一般将棉衣紧紧包在晓星尘身上,极快地替他系上,“道长没瞧见我干了一上午活,正一身汗吗?我只是让你把我这件衣服先捂着,待会再穿回来!”
刚说完又觉自己失言,暗暗又唾骂自己:说什么瞧不瞧的,不知道道长看不见?
索性闷头干活不说话了。
晓星尘倒不在意他的失言,只是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便不敢再三拂了他的好意,心中却纳闷他为什么不高兴了?
薛洋却深知自己心浮气躁的缘由,他如今见不得晓星尘生病,见不得他的道长有丁点不好。这让他心疼得要命!
心里那股难受劲儿没法发泄,薛洋便抡起斧子狠狠地劈着柴禾。
晓星尘本是靠着木门坐着,后来进了屋。薛洋耳朵尖,分明又听见他低低的压抑的咳嗽声。
薛洋忍不下去了,他索性斧子一扔,三两步就跨进屋里,“火呢?”早上炉子里明明还有一大块碳,明明还能再烧半天。
没了碳火这屋里和屋外差不多冷,难怪他咳嗽得厉害。
晓星尘有些低喘,却还是回道:“碳不多了,还是留着夜里用吧!”之前买的煤炭的确不多,可冬日却还长。
“你——”薛洋顿生一种无力,又杂着怒气,甚至没有经过脑袋思考便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晓星尘抱起。
“阿洋!你要做什么?”晓星尘大惊,想要推开,可他此时虚弱,薛洋的力气却大的惊人。薛洋直接把人丢到床上,又拽过两床棉被压在他身上,语气有些阴沉,“道长,你生病了!”
“我……”晓星尘刚想说什么,又无法抑制地咳嗽起来。
许是方才薛洋一番动作刺激到他,晓星尘半撑起身子,垂着头咳了很久。
薛洋的心跟着他的咳嗽声一阵阵发紧,方才心中的那股邪火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心疼。
最后他坐在床沿,伸手轻拍着晓星尘的脊背,又慢慢地温柔地捋着,
“我不过是想让你躺着休息,你做什么这样激动?是谁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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