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言仰着头盯着黑漆漆的车顶,他的左手被固定在了座位上,与右手用皮带缠在在一起。
刚才剧烈的动作让他双手被勒出一条条淤痕,然而他却毫不在意,甚至故意去想那些传来些微刺痛的地方。
周辰晔向下,陡然间停下了动作。
裴慕言没有反应。
他的阿言坐在那里就像一具尸体。
如同一盆冷水猛然间从头到脚泼向周辰晔。
周辰晔低着头,突然间笑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即使只是从胸腔里闷出的笑声,也能堪比情人耳语的情话一般。
可惜唯一让他想要耳语的情人却永远不为所动。
周辰晔微微起身,替裴慕言将安全带系好,便侧身,正坐回驾驶座。
早些年他也如沈俊毅一般热爱过跑车,痴迷于极致到危险的速度带来的感觉,然而当裴慕言坐在他身旁的时候,他却已经是良好到可以作为交通局标榜的模范司机了。
汽车安稳的行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裴慕言是个直男。
周辰晔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清楚的认识到这一事实。
也从未如此刻这般感到无力。
他的阿言可以很轻易的原谅陈雯那个女人,哪怕此刻连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清楚。
阿言的母亲连同他所有的家人都会赞同他的阿言与那个女人在一起,高兴的认为这是天作之合,那个女人愿意在阿言没房没车的时候下嫁给他简直是他的阿言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阿言明明是属于他的。
周辰晔低着头,车窗玻璃只能反射出他面无表情的半张侧脸。
你明明知道阿言有多么厌恶同性恋的。
周辰晔满怀恶意的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因为周大壮同志的存在,裴慕言的小学生活过的十分多姿多彩。
继父在京都逐渐站稳了脚跟,裴慕言的弟弟江卓也顺利出生,刚出生那会儿还是个不过五斤可怜巴巴的小猴子,一转眼儿已经是个小小胖墩儿了。
以至于,裴豆芽菜每每看到江卓都忧心他会向着周辰晔这个大胖墩看齐。
妹妹江妤也进入了小学。小姑娘性格开朗,只可惜那张脸的五官继承父母的缺点,以至于奶奶每次看到江妤的那双随了父亲的小眼睛,表情都是纠结复杂。
母亲最近找了个教辅机构的工作,主要辅导小学的孩子写作业,同时也是替一些忙碌且望子女成龙凤的家长们监督孩子努力学习。
故而她多是晚班,周末与寒暑假反而是最忙的时候。
五年级与六年级交接的暑假,这年夏天格外的闷热。江卓与江妤早早的被奶奶接回了老家避暑。裴母原计划着将裴慕言送到裴慕言外婆那儿让老人家看看许久未见的外孙,只是不巧的是裴慕言的外婆在出门买菜的时候被一只大狗撞了,老人不似年轻人,摔断了腿,现在正在家里修养。
裴豆芽菜就留在了京都。
对此最高兴的是某个周姓的小胖墩,虽然嘴硬的小胖墩根本不会承认,但每天早晨都会抓着司机从大院溜到某豆芽菜的楼下,然后拨打豆芽菜家的电话。
那个年代人们还在用着固话与bb机,手机还是个新鲜玩意儿,电脑更是一般家庭都不会考虑的东西。
早上某周胖墩蹲在某豆芽菜楼下,拨响了豆芽菜家的电话之后,最多响一声,就被早起已经准备好家里人早饭的小裴慕言接起来。
“喂,您好。”小裴慕言的声音还未有日后那般在大学期间经常被请去读广播的低沉好听,带着孩童的清亮,还有一丝软糯,至少听得某个土豆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喂,豆芽菜,你吃了早饭么”哪怕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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