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全素也能按时令不重样的吃个一两年。家常小菜虽比不过御膳房里做出来的精致,好歹口味丰富变化多样,可不引得皇帝陛下一天两顿饭的按时到长乐宫报道,哪怕两个小菜一碗面也吃的甘之如饴。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无论陛下还是昭妃都把穆心鸢抛在了脑后,一边闲聊一边逗着猫崽子等午膳。延寿宫里,太后看着侄女儿苍白的脸色,心里便是“咯噔”一下,急急问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昭妃欺负你了”
可怜穆四小姐还没喘匀一口气,又被兜头问的愣在当场。昭妃欺负她么显见是没有的,甚至故意往厨下去,给她与陛下单独相处的空间和机会。
是她没胆子往皇帝表哥跟前凑,也是她看不得陛下与昭妃亲近。是她自己找借口辞了留饭,硬生生跑回延寿宫,全然忘了自己去一遭是为了什么。
穆太后看她呆愣的样子着实失望,叫了跟去伺候的宫女一五一十的将长乐宫里发生的事儿说一遍。都说知子莫若母,她只听了个开头,就明白是皇上故意让穆心鸢不自在,昭妃也是心知肚明,亦拗不过陛下的心意,只得顺着他做这一场戏。
可穆心鸢无辜么只要是对后宫有野心,想要在陛下身旁占据一席之地,她就必须学会笑着面对这样的局面。看着侄女儿依旧稚嫩的面容,穆太后叹了口气,轻声安抚道“罢了罢了,来日方长,你先下去好好歇着,若是有哪里不舒坦的也别自个儿忍,差人叫个太医来就是。”
得亏太后提前打过招呼,到下晌时,伺候穆心鸢的大宫女红秀便急急跑来禀告乔嬷嬷,说是穆姑娘忽然发起热来,求她差人请太医前来诊治。一时又怕穆姑娘的病气过给了太后,也顾不得她还浑身滚烫,由几个宫女半搂半架着将她从延寿宫正院侧间挪出来,送到了不远处延禧宫偏殿里。
等穆心鸢半梦半醒中睁开眼,便发现自个儿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入眼所见的陈设摆件皆带着一股子粗糙腐朽的味道。她心中又是惊惧又是慌张,嗓子眼却像被人卡住,根本发不出声响来。幸而红秀一直不敢错眼的看顾着,见她清醒,忙端了水给她喝,又将大半日的变故仔细解释给她听。
温水滋润了干涸到仿若火烧的喉咙,她试探的咳了咳,哑着嗓子轻声道“是该这样,万一伤了姑母玉体,我才是罪该万死呢。”
红秀松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姑娘最是孝顺通透,您能想得明白就再好不过。太医也说您这病非是风寒,而是一时情绪激荡伤了心脉所致,只需您自个儿放松心神好好将养,吃上天的药就痊愈了。”
穆心鸢乖顺的点点头,疲惫的闭上眼睛,却总有这偏殿的破败与长乐宫里温馨画面挥之不去,反复在脑海中盘旋。
“若是我成了表哥的心尖宠,太后姑母还会轻易将我抛弃不顾么”她在心中无声的质问。又恍惚听到一句坚定的回答“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唯有占据陛下的心,才能高高在上,立足不败之地。”
穆四小姐病了七八日,宫中妃妾除了“祈福”中的皇后娘娘,其余一个不落的都亲往延禧宫走了一趟,或是送些药材,或是送个香囊荷包,皆是劝她尽管放宽心好好养着,又约着等她病好了邀她串门子逛花园。
皇帝被太后不轻不重的敲了两回边鼓,也给面子的赐下恩赏,却是并未亲自送去,只让林公公跑了一趟。他说的冠冕堂皇,既是还没选秀,便该与表妹谨守礼仪,该做到授受不亲,不好平白污了表妹的清誉。
太后看他面带微笑,目光却微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穆心鸢进宫本是在他跟前过了明路的,难不成是他没相中,又准备反悔了么
綦烨昭看太后神色黯然,心中升起一丝愧疚,耐心与母后分说“不是朕不喜欢表妹,正因为朕看重她,才不得不慎之又慎。您也知道,朕要三年后才开选秀,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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