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更喜欢与潜邸老人相处,尤其韩素香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对陛下也没什么情愫,唯一的爱好不过研究绣活儿,算得上是她穿越过来后看的最顺眼的女子之一了。
太后挥手让其余人都退下,脸上的热络便少了几分。陆清浅不以为意,笑着率先开口问道“太医今日可来诊脉了要不要妾去下头盯着让人煎药来”
不过是普通一句话,穆太后却是突然乐了“你一个贵妃娘娘去煎药,你愿意去,哀家也不敢这么使唤你啊。咱俩也不必打什么机锋,你随意看书抄经消磨半日的时间,顺顺当当过了今日就行。”
她这算是十分坦率的表态了,陆清浅心中有了底,自然领她好意“妾就不与您客气了,正好韩良仪也在,我俩便蹭您的地儿,在这里做些针线活吧。”
说到做绣活,太后一时有些怀念“还记得你刚进睿王府,头年孝敬哀家的就是个刺绣的炕屏呢。那时陛下还与我玩笑,说你就为了讨好我,非要将人家顾绣的名儿改成慧绣。”
陆清浅有些怔愣,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彼时綦烨昭尚要靠着陆家的权柄站稳脚跟谋夺帝位,后院里又有个碍眼的苏月婉戳着,穆太后自是对她千好万好,隔三差五的赐下恩赏,和洽融融仿佛亲母女一般。
“可惜这些年我却是疲懒了。”陆清浅轻叹“一晃就是七年,我这针线活是彻底不行了。”
“你那些个宫女丫环又不是摆设,何须你自个儿做。”太后摇摇头轻笑“且你本就不是个能坐得住来摆弄针线的人,倒不如替我分担分担,管一个月宫务吧。”
宫权自陛下守孝起交给太后就一直没还给苏月婉,是以上回二皇子满月,皇后娘娘才格外珍惜操持宴席的机会。却不知其实穆太后并不是想揽权,只是单纯信不过皇后的手腕,怕她一朝得势便得意忘形,将后宫搅的一团糟,故而始终不肯放权。
可对于陆清浅的能耐,穆太后是信任的。她眼中并无算计,反而十分诚恳道“这些条陈本就是沿用了你从睿王府里改的章程制定的,你上手了只怕比哀家还轻松些。总归哀家迟早要放手,皇后又是个立不起来的,宫权兜兜转转迟早是要落在你手上。”
陆清浅迟疑了一秒,点点头应了“那妾就照看几日。”
“甚好。”太后娘娘满意的点头,叫乔嬷嬷拿了账册来与她细细分说。韩良仪被晾在一旁也不觉得尴尬,低声请小宫女送各色绣线和锦帛,自顾自的在外间低头绣起了荷包。
至陛下抱着二皇子过来请安,看到的便是这样宁和的一幕。四宝见着亲娘,挥舞着小胳膊啊啊叫喊求抱抱。陆清浅笑着将他拎过来颠了颠,十分顺手的放在太后枕边,有些俏皮的皱了皱鼻子“妾这儿还有两笔账没算完,劳烦您帮我照应会子吧。”
乔嬷嬷有些惊讶的抬头,贵妃的态度一直是恭敬而不热络,哪想到她会突然这样“自来熟”的使唤起太后娘娘来。
太后却是明白她的意思婆媳俩私底下斗智斗勇也好,各管各的也罢,都不必放到明面上来让陛下为难。她是个把儿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女人,贵妃这般“虚伪”的表现,倒让她无端觉得贴心,是以同样笑着点头“你放心就是,这可是哀家的亲孙儿。”
綦烨昭有瞬间恍惚,像是回到了他还未登基前,母妃一门心思宠着陆侧妃,甚至连他都要退一射之地的时候。
那时候多好,每次到了长禧宫,都是欢声笑语不断绝。虽是他时不时要被埋汰几句,可心里是真松快又得意啊。
想着昨夜陆清浅说过的话,皇帝陛下鼻子一酸,差点儿没掉下泪来。也唯有母亲和缓缓会这般为了他而克制忍让,只为给他一份简单又温存的亲情,让他不必操心为难。
至于贵妃代掌宫权,他是一点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他的想法与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