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胸口的殇又痛了两回,我便知人间又是两载花开花落。
百无聊赖地坐于河伯的船头,晶莹雪白的玉足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川水,那些以噬人精魄为生的川鬼被敲得头也不敢冒,乖乖蛰伏于水下。
船身处坐着两名身着银甲的天界小将。此刻,他俩望着我的眼珠瞪得滚圆,下巴大张几乎能塞下颗鸡蛋。
这样一副大惊小怪的蠢样瞧着着实有碍观瞻,我嫌弃地丢了个白眼过去,不想却将他二人吓得一哆嗦,蹬着腿向后挪了挪,又挪了挪,直退至船尾河伯脚下才堪堪停住。
纠结半晌,其中一人终是壮了胆子,抬起头,压低了嗓音,颤声问道
“老丈,这位郎子看上去眉目俊秀,却如此轻巧,便将六界上下闻之变色的川鬼,收拾得如小鸡子般服服帖帖,不知究竟是何来历”
河伯慢吞吞地摇着橹,嘿然一笑
“没眼色的东西,什么郎子,这是吾家主上。今日你二人能有幸一瞻主上真容,说起来,也算得这六界仙泽深厚之人了。”
那二人面色一白,忙正经危坐,以额点地,俯身拜倒
“小仙眼拙,竟不识忘川之主,还望川主赎罪。”
“嗯”我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起吧。”
斜睨了眼天界传统的素银装束,不知怎的,越看越是扎眼,只觉太过刻意,沽名钓誉,故作清高。
不由想起那人。
除去君身三尺雪 ,天下谁人配白衣。
唇角泛起一丝苦笑,仰头懒懒灌入一口桂花酿
“下次但凡有人渡我这忘川,不许再着白衣。”
“啊”
那俩仙倌眼角抽了抽,张开的嘴就没合起过。
我移开眼
“太丑,碍眼。”
河伯呵呵一笑
“谨遵主上令。那这二人”
他俩立马屏住呼吸,登时吓得大气也不敢粗喘。
淡淡扫过一眼
“这次算了,不知者无罪。”
瞧着他俩涨红的脸松弛下来,不由轻笑一声
“下次再犯,给我统统扔进川里喂鬼。”
那两小将面色复又一紧,以袖点了点额上的虚汗,尴尬陪笑。
川面无风自起浪,小船吱呀作响。
我斜倚着船头,边喝酒,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河伯与那两仙使唠嗑。
无人知晓,河伯其实是个话痨,许是寂寞得狠了,好容易遇上个渡川的人,便总爱多搭两句。
话里话外,得知这二人原是天界蛰伏于妖魔界的探子,这两日因缘巧合得了个重要情报,道是如今的魔尊妖主似身体抱恙。
若消息属实,那可是个足以让天界好好谋划,或能一举歼灭妖魔两界的大好机会。故而,此二人急急回程,欲速速上报天庭。
天、魔、妖、花四界本就积怨尤深,不死不休,互派探子深入对方界内探查消息,本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这世间事儿,死后方归我忘川,至于生前生后名,谁胜谁负,谁兴谁灭,于我无甚关系。
倒是河伯闻言,“噫”了一声,语焉颇为耐人寻味
“呵呵,天界自诩最是大公至正,光明磊落,且如今天帝乃昔日战神,偿闻一手凤翎箭,箭无虚发,一把琉璃净火,遇神弑神,遇魔斩魔。这浩然乾坤,坦荡宇内,竟也要趁那魔尊妖主虚弱之时才敢出手吗”
那二仙面色微囧,其中一人思量片刻,勉强辩道
“老丈有所不知这新任的二界主上,比起那百年前复兴妖界的凶兽梼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体内既有不逊于梼杌的妖力,亦有堪与天帝陛下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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