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又献出仙身,来盛重新凝结而成的龙元。”
“锦觅仙上的身子本就是陛下日日以灵力浇灌、养了九万年的昙花所造,与陛下元神自是契合。”
“陛下仙根道骨得以重塑,锦觅仙上却自此消香玉陨。”
她转向我,眸光盈盈,透着一丝古怪的悲怜
“说起来,仙子与锦觅仙上不仅同名同姓,容貌竟也颇为神似。许是爱屋及乌,因着锦觅仙上的缘故,陛下待仙子终有几分不同。”
指尖微凉,原来忘川畔,他是将我错认成了她
缓缓斟了杯茶,捧在手中小口浅酌,想寻回几分暖意。直喝下半盏方才发觉,茶已冷,入口只余淡淡苦涩。
自嘲一笑
“佛典有云,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世间事,缘既定生死,情不为因果。凡夫耽恋于生,孰知佛乃以死为渡。彼岸往生,生亦何苦,死亦何惧,莫失莫忘,虽死,犹生。”
邝露身形微微一晃,扶了把案角,方勉强站定。
我缓缓吁出口浊气,无心细究她愈加苍白的容色,眉眼渐渐舒展
“不过,润玉仙既以昙为骨,我倒是想出一法子,或可守他龙元,且不伤他人精魄,养穷奇凶魂,续他性命。”
邝露眸光璨然一亮,按捺不住上前数步,俯身欢喜道
“此话此话当真万望锦觅仙子予吾一言,但凡邝露能做到的,必定倾己所能。”
我望着她芙蓉花颜渐回血色,胸口某处不觉一软。
无论她对我如何,对润玉仙确是忠心耿耿,毋庸质疑
“常言道,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大至一世界,小至一微粒,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这昙花本就是佛花,灵性自是更佳。我这法子便是以形补神。”
“润玉仙既为昙花身,我便炼了此花生机,以此滋养穷奇凶魂。若此事能成,润玉仙日后也可不必自损龙精供给穷奇。正气归元,方邪不可干。”
邝露笑意稍滞,凝眉微疑
“这未修出精魄的昙花,如何炼得出灵气生元”
我望了她一眼,疲惫笑道
“一切众生,本具妙心,心生万法,只为表象所覆,不显罢了。我既说可以,自有我的法子。只是,吾观妖凡二界,竟是未曾见到一株昙花,适才翻阅了些书卷,亦未寻到详细记载。上元仙子既言润玉仙娇养过此花九万年,想来应会知晓,六界上下何处可以觅得此花芳踪。”
邝露闻言,略略忐忑,思虑片刻,终是恳切地望向我
“锦觅仙子,今日我们说过的话,可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撩起袖袍,做了个“请”的手势
“自是可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书中自是不会记载世间繁花千种,却独独不见此花,只因其中还有一段缘故。”
“陛下早年还是夜神时,锦觅仙上感其布星挂夜,无人相伴,实是寂寥,故而以昙花花种相赠,道此花绽放于寒夜,望能与他相依相伴。无论何事,但凡关乎锦觅仙上,陛下无不珍之重之,爱惜非常。”
“可叹他俩之后几经生死,半生离殇,末了仍是未能相依相守。陛下拥有的快乐本就不多,所受的苦不足为外人道也,对他而言,便是丁点儿温暖,亦弥足珍贵。故而,他将这六界昙花尽归一处,见一日,思一日,暖一日这漫漫上神之路,九万年的朝朝暮暮,便是靠这一日日的花开熬过来的”
执杯的指尖猛然一紧
“如今,这昙花尽归何处”
不知是不是殿内光线的缘故,邝露乌黑的眸子看起来与适才略有不同,忽明忽暗,晦明难辨。
“天界,璇玑宫。”
指尖轻轻一颤,冷却了的茶水溅于手背,却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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