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摸过手机给隔壁房间的言斐发了个消息，问他起床没有。

    言斐很快回了消息，说已经起了，在外面等她。

    两人约定的时间是五点，庄以念没想到他这么早，慌忙下床洗漱。

    收拾妥当从房间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的修长身影。

    少年倚在窗子旁边，静静望着窗外，凌晨熹微的光漫过来，勾勒出清隽的侧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孤高清冷，仿佛裹了一层冰雪，不可触及。

    庄以念不由自主便看呆了。

    听到响动，少年回过头来，脸上是惯常的淡漠神色，隐约还带着一丝阴郁。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接过她手中背包，沉默地往出酒店的方向走。

    庄以念跟在他身侧，见他冷着一张脸，原本兴奋的心情淡了些，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言斐闻言偏头。

    庄以念看着他，有点忐忑“你要是不想去看日出的话，可以跟我直说的，我也不是非要去”

    言斐看了她两眼，终于牵动唇角，露出了一点笑容，嗓音也放得温和“没有，走吧。”

    前一天刚爬过山，庄以念的腿还处在酸痛中，今天再爬，就有些使不上力，完全没有昨天刚来时的劲头。

    倒是言斐跟个没事人一样，始终稳稳当当往上走着，连呼吸都不乱。

    庄以念瞅了瞅他的两条大长腿，心道腿长那么长，果然还是有优势的。

    见她落在后头，言斐突然顿足，朝她伸出了手。

    庄以念一抬眼，看见面前修长如玉的手，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他，隔了片刻才敢将手搭上去。

    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上。

    在言斐的“帮扶”下，庄以念终于顺利爬到了山顶。

    一轮红日自峰峦背后跃出，朝阳满山，枫林如火，将两人的身影掩在画中。

    庄以念赶忙拿出相机拍照，拍完照，又转过头招呼言斐“你到我这个位置来看，这里视野好”

    朝阳下，小姑娘笑意盈盈，眉眼间像是要开出花来。

    言斐神情微怔，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莫名不敢再看那张笑靥，仓皇别过了眼。

    旁边一株枫树在少年身上投下阴影，让他处在半明半暗中，他伸手到她背后，摊开五指，瞧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屈起手指握了握，什么都没握住。

    就像那些曾经拥有过的，全都握不住。

    两人没在山上停留多久，看完日出就开始原路折返。

    下山比上山要轻松一些，但连番奔波，庄以念还是有些吃不消，下一段石阶时，她腿一酸，不小心倒向言斐那边，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服。

    言斐伸手扶住她，低头问“走不动了”

    庄以念靠在他身上，脸微微一热，总有一种故意占人便宜的感觉，小声道“腿有点酸，不过还能走。”

    她说着，直起身，想要拉开一点距离，谁知言斐却抬起手落在她肩头，将她半揽住“再坚持会儿。”

    庄以念不由一愣，这样的姿势，她几乎紧挨在他身侧，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言斐还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脸上没有过多情绪，揽着她继续往下走。

    山间秋意寒凉，枝叶上凝结的露水未干，稀稀疏疏滴落，响声凄清。

    其中一滴落在少年脸上，顺着光洁如玉的肌肤慢慢往下滑，庄以念不经意抬眸，恰巧看见。

    未等大脑作出判断，她便抬手替他抹去了那滴碍事的露水。

    指尖从颊边擦过的刹那，两个人同时一怔，言斐停下步子，转头看着她。

    庄以念的手僵在半空，脑中轰然一声。

    她到底在想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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