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风吹在脸上好像一把把小刀切割一般,快入了冻,天尤其冷。费云安身上穿的衣服在冷风的攻势下显得太不堪一击了,没一会儿她就冻得哆哆嗦嗦的,只能蹦着脚才觉得暖和了点。
身上穿的是没有领子的棉衣,冷风跟不要钱的一样往自己的脖子里面钻,冻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费云安此时是真的后悔,如果她知道外面那么冷,裹着被子出来的心思都有。
简陋的墓碑前面已经摆上了白色的鲜花,村民把费家的三个人都安葬在了一处,算是一点心意吧。
自己旁边站着一个费云安没有什么印象的老人,老人并不认识她,没人跟他说过有关于那个费家小孩儿的消息。费云安走时还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孩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个打扮的很精致的大人。
他看着这三个还算干净的墓碑叹气。“这一家啊,现在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其实连他都不记得,那个曾经被人抱走学相声的孩子。
费云安嘴唇勾了勾,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笑什么。冷风吹在自己的背上,让她没精神都不可能。已经缩到了袖子里面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才能保持一点温度。
老人抬起头仔细辨认着这个打扮时尚,长得很是漂亮的女孩,她大概不是在村子里的人,应该是从外面来的,不知道因为什么一过来就打听关于费家的事情。
“小姑娘啊,你是哪儿的人啊”
费云安想了想,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才好。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天津”。
“你跟这家人是什么关系啊,我记得这家人挺长时间都没人看过了啊”
“是吗。”
“都已经,快要没有人记得他们了啊。”费云安站的笔直,任凭风一阵一阵的吹打自己。费云安长着一张艳丽的脸,但是现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老人觉得这小姑娘不太爱说话,更多的时候只是盯着前面的墓碑出神。
这姑娘八成和这一家还有点渊源,老人摇了摇头,眼见着这里也没自己什么事便自己离开了。留下费云安一个人在这里。
在师父家里,大家都照顾着自己是事实,但是学起东西来师父也是实打实的严厉。更多的时候小丫头一个人学相声到很晚,想起家人大多都是在晚上快睡觉时克制的偷偷想,所以现在即使是难过,却还是克制习惯。
她在脑子里细细琢磨出他们的面影,突然觉得很心酸,应该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可是自己却连她们的样子都记不清楚。
她,应该真的算是一个很不合格的人吧。
从小师父都教她,戏大于天,父母大于天。费云安从前觉得自己从小在师父郭德纲身边长起来,总学到了点,可是她现在好像两样都没有办到。自己还是废物一个。
后来费云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家人,眼角已经开始慢慢变湿了,一滴滴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掉。虽然没有像开了水龙头一般,但也是没个间断。
费云安随了她们家队长,泪窝子浅,尤其是觉得感动戳心的时候,那种泪根本止不住。
冷风吹得费云安的脸都快要僵住了,脸上沾着眼泪更是觉得冷,明明还不算是正经冬天但是冷的能够叫人心颤,费云安伸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给眼泪都擦干净才觉得好受了那么一些。在心里告诉自己得争点气没这么跟个鼻涕虫一样,可是那眼泪还是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如果现在有人过来一定会被吓一跳,一个瘦高的女人一直站在坟地里哭哭啼啼,还以为是闹鬼了呢,想想那场面还是有些惊恐的。
费云安能够找到这里来实属不容易,她那个时候年纪小,只勉勉强强记住了这个村庄的名字,如今给她撒回去恐怕连家都找不到是哪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