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内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住了,像是混好的水泥一点点凝固。
教室内正是青春萌动期的学生目光都聚集在安月疏和江渡身上,能敏感地从他们俩身上嗅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安月疏愣在讲台上,觉得自己最近肯定是太累太忙了,一件件事情堆积到一起,才会口不择言,胡言乱语。
这下完蛋了,她都能预料到自己站在墙角处被秃头领导骂的场景了。
耽误未来优秀医务人员的未来,教坏刚成年的大学生。
她看着江渡,微张了张嘴,想要尝试说几句好话来力挽狂澜,但显然,这世界末日般的“没个几把用”,实在没法整。
江渡坐在最后一排,椅子拖的很后,粉色衬衫的袖口处露出点白色的石膏。
他漫不经心的神情终于有了点变化,一点一点扬起唇角,笑容肆意。
在半山别墅那次,江渡便知道安月疏不是一个安分的,看着像只乖巧的小奶猫,不经意间又能亮出自己的利爪。
这样也好,他是把安月疏当闺女看的,要是这闺女的性子真的太过无趣,就算是追着做戏给那帮老头子看,他也演不下去。
安月疏站在讲台上面无表情地望着,觉得江渡是被自己给气疯了,气极反笑。
她心说,您可快别笑了,我是郭德纲还是岳云鹏,说个话让您笑的这么厉害
就在安月疏脸皮都要撑不住的时候,江渡终于收住脸上那副春光明媚的笑容。
他的食指在桌面上有节律的叩击,一字一顿道
“安老师,我到底有没有几把用,这事儿,你还得亲自试试才好。”
安月疏的这节外科学课程最终没上的完,于东一关键时候打了个电话过来,让她过去抢救一个休克病人。
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怎么回事二十六床不是才做完手术么手术出问题了”
等安月疏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正好是早上查房时候的病人,昨天才做完骨水泥填充,术后检查身体各项指标都还可以,就突发了状况。
说到病因于东一也觉得有些无语,“不是,今天早上主任不是查房么要他多喝水,然后他短时间内喝了三壶水,正好病人也有冠心病,喝到最后就脑水肿休克了。”
安月疏
见过喝假酒喝到医院的,喝水喝到要抢救的还是头一回。
这医从性这么好的病人果然也有问题,下次关照病人多喝水的时候看来还得多加一句“适当饮水,喝不下就别死撑着继续喝”,要不然喝成“脑子进水”可怎么办
等结束了抢救,于东一摘了乳胶手套,累的坐在地上。
“妈的,要是让我早知道骨科这么累,我还不如回去干妇科。”
于东一本科读研的时候一开始选的是妇科,抱着一种“最了解女人的永远是男人”的心态勇往直前去跟师上门诊。
妇科的许多检查都需要抽取白带,取白带的机器就在妇科诊室里。
需要患者脱裤子坐在上面,然后便能取到白带。
于东一作为二十一世纪积极向上立志为祖国伟大的医学事业奉献青春的年轻人,在一上午连续看了十多位中年大妈脱裤子的场景,一腔热血全都冷却。
尤其是下位,和隔壁岛国的特写完全不一样。
看的太多次,于东一都要怀疑这辈子自己到底能不能硬的起来。
弱小的少男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决定换科室,来到自以为是最为彰显男性魅力的“骨科”。
然后从此开启更加忙碌的职业生涯。
“得了吧,骨科好歹还有点钱,让你去络却她们针灸科,不仅穷天天还要受患者气,迟早让你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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