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早就知道那张邀请函不对劲了。
从他揭开信封的那一刻开始。
要说是直觉呢其实也不算吧,只是浸染在黑色的领域太久了,从而形成的疑心病而已。
就像是以前森先生教导他一般。
那个男人告诉他要想活命,就最好时刻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太宰治被他带在身边,才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看尽了人性中各种各样的黑暗与丑陋。
如同深陷泥沼,又如同安然愉悦。
少年在毒发的那一刻,内心充满了久违了的激动与喜悦。
他厌恶这氧化无聊的世界,厌恶这千篇一律的生命,厌恶这阴暗扭曲的自己。
但他同样隐晦的爱着这样的世界,有阴影的地方就有光明。
太宰治时常想着,如果他能在那样充满阳光和希望的世界中自杀,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可惜。
他生在黑暗,活在黑暗。
就连同他身体内的血液和骨髓,都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了。
他知道中也为什么总是看他不顺眼。
因为有时太宰治在照镜子的时候,也总想给自己一个枪子儿。
那双凝聚了满满恶意的浅色瞳孔,只要微微转动,就会显现出可怖的空洞和戏谑。
就如同他眼中根本看不到生命的存在,只剩下废墟般的荒芜。
只要是内心还存在着光明的人,都不自觉的会想远离他吧。
再一次的恢复知觉,太宰治简直想要拍桌而起。
如果不是他现在四肢无力,睁开眼睛都费事儿,他早就拿起枪,给那个不辞辛劳的救了自己的某某人一个华丽的死亡。
恩,必须是鲜血四溢的那种
躺在床上的少年的眼皮动了动,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太宰治几乎瞬间就确定了,他还在船上,因为从那未合拢的窗户缝隙中,传来了涩涩的海腥味。
隐约的汽笛声钻入耳朵中,少年皱起眉头,他的嘴巴里还有着解毒剂残留的味道。
苦咸中混合着中药的味道,这简直让他空空如也的腹中翻江倒海起来。
哦他想吐
闭着眼睛平复了十分钟,太宰治才睁开了眼睛。
诺大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寂静几乎充满了每一个角落。
他动作不太利落的拔掉了手背上的吊针,却因为指尖微颤而带出了一串红色的血迹。
湿漉漉的红顺着白皙的手背流下,划过空气,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几朵血色的花。
他冷漠的甩了甩微疼的手,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毫不温柔的蹭了蹭伤处,直到那青色的血管上留下一个红点。
太宰治觉得,温柔这种可贵的东西似乎并不存在于自己的身上。
活动着手腕,少年掀开被子,赤着脚踏上冰冷的地面,然后走了几步来到窗户前,刷的一声拉开了厚重的布帘。
顿时,橘红的余晖便撒进了这灰暗已久的室内。
骤然看到了亮光,太宰治的眼睛被刺得微微眯起,浅色的瞳孔中也弥漫上一丝水雾。
随后,他听到了门口处传来微小的开启声。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走到太宰治身后。
冷硬的手握住少年的小臂,然后,粗暴的扔回了床上。
“蛞蝓,你这随便扔人的臭毛病该改一改了。”太宰治顺着那人的力道仰面摔回柔软的被子中,小腿却晃晃荡荡的垂在床沿外边。
“给我闭嘴。”
橘发男人的身上仅仅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背部泛红的绷带在布料内侧蹭过,然后渗透了外部,星星点点的痕迹经过风干,已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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