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也被她的泪晕湿,萧彧无奈,只得捧起她的脸,朝她俯下身去。
阮棠猛地推开他的手,一个健步退到三尺开外,压低声音道:“殿下既是故人,那我便厚颜求一件事,烦请殿下应允。”
“你说。”
“我想请殿下尊重我。”
萧彧以为她说的是他准备亲她的事,俊脸一红,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阮棠却不肯让他蒙混过关,非要他将“嗯”字解释清楚,萧彧好气又好笑,半是玩笑半是保证道
“放心,我一直都很尊重你,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都不会干涉。”
得到他的保证,阮棠总算安心了,她相信他是言出必行的君子,前世陡然告白,吓得她躲到庄子上却未步步紧逼便是明证。
他,终究舍不得勉强她。
定了定心神,阮棠直直看向萧彧,轻声道:“如果我说想跟陆柬之订亲,殿下会同意么”
“绵绵,你想干甚么”
“陆柬之一再冒充殿下,将我们二人耍得团团转,这口气殿下咽得下么”
萧彧陡然沉了脸:“所以你就要以身饲虎,用自己报复回去”
原来被他误解是这么难受,阮棠强忍着泪,逐字逐句道:“让殿下见笑了,我就是这样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谁玩弄了我,我就要加倍玩弄回去,我一定要让陆柬之知道有些人不是他可以肆意欺凌的”
萧彧“”
四月底,今上薨逝,举国同悲,萧彧于先帝灵前继位,是为永徽帝。同日,阮府中毒案告破,谁都没想到,凶手居然是阮长生视为知己、且与他同时中毒的秦宋
温叔同感到蹊跷,重新翻阅卷宗,竟牵出一桩蓄谋已久的奇案。
原来,阮长生先前被黎生误伤,并非巧合,而是秦宋借刀杀人。阮棠去国子监送吃食那天,秦宋故意到她们面前晃悠,再一步步引导黎生进入圈套,让他误以为桌上的青团是自己仆人送来的,继而生出歹念。
要不是黎生胆子小,投毒量少,阮长生早就不治了。一计不成,秦宋索性亲自上场,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不惜给自己投毒,幸亏有镇抚司大力协助,要不然他就逍遥法外了。
面对审讯,秦宋全程无话,只求速死,进了三司依然如故,三司判了剐刑,将他关进安保等级最高的重刑犯监牢,只待先帝三年孝期过后便可行刑。
消息传来,舆论一片哗然。
有人感叹世风日下,有人痛斥人心不古,还有人感慨阮长生点背,居然被苏州贡生一再迫害。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江南籍学子臭了名声,群情激愤之下众生联合向新帝上疏,要求对秦宋严惩不贷,不必等待三年孝期过去,而应立即执行剐刑。
此举得到国子监和翰林院许多人支持,新帝萧彧一下子被推上风口浪尖,众人都伸长脖子等着看他如何接招。
孝期杀人是为大不敬,不杀却不足以平民愤,怎么做都是个难
萧彧将折子留中不发,只一心处理先帝身后事。头七过后,他送先帝去皇陵安葬,当着众臣的面,扶着先帝的棺椁痛哭不已。
“身为人子,谁无父母无视父母,是为不孝,何以大乾以孝治天下,唯使朕不能尽孝耶”
众臣闻言,无不泪湿了眼眶,一边是民意,一边是孝心,自古难得两全法,皇帝也是人,且还如此年轻,这么逼他实在有些过了。
活阎王萧圭当场炸毛,一脚踢翻小太监身畔抬盒,红红白白的祭品撒了一地,太监们连忙跪下清理,萧圭踩碎寿桃,红着眼大吼起来。
“狗日的,父皇刚走,你们就这么欺负我二哥,当老子是死人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逼我二哥父孝杀人的狗杂碎给老子听好了,等你们的便宜老爹死了,先杀个人给老子看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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