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茵晚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回到家,抱着画靠在房间门后,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不是轻浮,可是碰到他却总是失态,答案显而易见。心扑通扑通跳,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孩,也会期待会冲动。
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她几乎是飞一般地冲进画室。
画布雪白,她提笔,各种各样的思绪冒出来,她想起自己曾经待过很多年的病房,父亲就是在这里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拿画笔,从此以后她有了自己的色彩世界,身体上的再多痛苦也不曾觉得熬不下去过。
“晚晚,不要怕,日落之后,每一刻都是新生。”
“晚晚,不要放弃,坚持得越久能看到的风景也越多”……
这是她的父母曾经一遍遍的劝慰。
顾茵晚用手背拭去溢出眼角的泪珠,飞快地在纸上落笔。人生何其广,现在,她也想去体验从来没有看过的风景。
她把自己关在画室整整一个晚上才完成了这副《晨昏》,黎明前未破晓时刻,霞光映染了半片天空,一半是沉重,一半是灿烂。
装裱、封装,每一个步骤都是顾茵晚亲手完成。
天光大亮,顾茵晚仔细理了理画筒卡扣的流苏,阳光透过玻璃,又是崭新的一天。
再次见到谢翡时,顾茵晚没上车,飞快地把画筒放进他怀里,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转身跑远。
谢翡垂下头伸手慢慢打开,有一张小卡片掉了出来,字如其人,上面是顾茵晚一手写得极漂亮的楷体。
“牧师的女儿苏菲亚爱上了富商家的少爷,二十六岁时在巴黎一举成名,她把成名作《火光》送给了那位少爷,苏菲亚说:这是我思念着你时诞生的色彩。
尚恒,你愿意让我看到你的色彩吗?”
谢翡展开画卷,静坐了良久,手指虚虚划过这片热烈的色彩。闭上眼睛,心中还是喧嚣不宁,唯一清晰的是胸腔里再也没办法忽视的剧烈跳动声。
他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坦然啊。
……
顾茵晚在校门口不远处,被一辆九十度急转横在她身前的车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在京市最拥堵的晚高峰都能把车开得四平八稳的司机,竟然还会这样的操作。
“上车”,谢翡启唇说,黑沉的双眸映着灯光,跟以往有些不一样。
“那个……我还要上晚自习”,顾茵晚眸光闪烁了下,避过他的视线。
送出的画里藏着她最大胆的表白,脸到了现在还发着烫,她实在没有勇气这么快就面对这个人。
“晚晚,上车”,谢翡看着它,目光幽幽,“还是你确定要我这样跟着你进学校?”
晚晚,他叫她晚晚,心怦怦跳,突然生出隐秘的欢喜。
顾茵晚走了会儿神,反应过来时接受到四周不少好奇的视线,为了不造成围观,只能咬了咬唇上车。
车身一个漂亮的甩尾重新入车流,直至消失不见。
阮叶叶站在路边没有动。
“叶叶,叶叶,你在想什么呢?走啦”,身边的女生拉了她几下。
阮叶叶看着手中刚买的小吃,突然就没了胃口。
顾茵晚没想到会被带到这里。
到这个地下室经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关卡,黑衣保安看到他们后弯下腰让行。
浑浊的光线从打开的门内透出来,席卷而来的还有呛人的烟雾和刺鼻的酒气。
顾茵晚现在明暗交接处,下意识地退了一小步,身后有人托住了她的腰。
谢翡望着她极力掩饰不安的双眼,指尖从她的眼尾轻轻滑落,“不是说想了解我吗,这就害怕了?”
少女的眼睫如羽翼般扑闪,美丽却纤弱。
谢翡的手指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