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特别(第2/3页)  我来就青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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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压在他肩上,官场的尔虞我诈也还没有污染他,挑的是清风明月,似海深春,怀的是鸿鹄之志,浩然之气,还执拗地觉得能借着一身坦荡行走官场。

    他生在书香世家,然后顺理成章地长成了沈家庭阶之下的芝兰玉树。

    后来他十八登第,成了朝廷里的臣子。

    在那座精巧的宫殿里,她的少年看到了被迫弯腰的正直,看到了无法诉说的冤屈,看到了不可挽回的失去,看到了如履薄冰的卑贱。

    他的话越来越多,笑却越来越少。

    更多的时候是与老狐狸们周旋,在诡计阴谋中存活。

    他笑着道恭喜的时候不是他,他摇扇闲聊的时候不是他,他饮酒弹琴的时候不是他,他身着官服站在朝堂之上的时候,云青山愈发觉得他不是她的沈遇之。

    她甚至一度很心疼他。

    朝臣结党,独独他一个沈遇之油盐不进,又没有手握大权的本家可以依靠,她的沈遇之,是真真正正一个人在强大。

    她觉得他应当是很孤独的,想做个清官,哪能不孤独呢?

    她想陪着他的。

    可惜人家不要呀。

    云青山自嘲地笑笑。

    傅昭看着她沉默的样子,用扇子敲了她脑门。

    “侯门似海,不是他沈霁该待的地方。”

    ——

    云青山开始做个名副其实的小书生。

    认真听夫子讲国策,论仁道,下了课还缠着周盛给她讲解兵法,周盛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评语刺激了这小子,刺激得一朝浪子回头。诗赋策论她也老老实实地交了,只是不再有那篇《涿安论》的语出惊人,规规矩矩的,真真是一幅正经得不能更正经的样子。

    云青山有时候会想起自己以前腆着脸去讨好沈霁的样子。

    从前书院的人都知道,有个师兄叫沈霁,每日卯时晨起练剑,一个时辰后沐浴更衣就开始研读经书,日日雷打不动。

    从前书院的人也知道,有个师弟叫乔臣,每日卯时起不来也要起,偷看沈师兄练剑,在沈师兄门外等他沐浴更衣,再装作路过的样子从他读书的窗外经过,日日雷也懒得去打动。

    有次书院里的弟子聚众喝酒,乔臣和沈霁都在席上。

    一般书院的弟子是不能饮酒的,为的是一个所谓的洁身自好。

    南阳书院却是大魏一股清流,周盛好财嗜酒,窖里最不缺的就是好酒,以季堪为首的几个常常趁夫子喝醉不省人事偷了他的酒来解馋。

    弟子们只知道小师弟乔臣来自京城世家,权当他也是季堪一类风流公子,席上少不了劝个酒便红了脖子的场景。

    哪知云青山自幼跟在陈祁左右,陈祁从不饮酒,她更是连酒味也没闻过,三两杯便醉红了脸。

    沈霁坐她旁边,也不同他们闹腾,连饮酒吃肉也是矜贵的样子。

    云青山伸手去拉他衣袖。

    那日书院里休息,沈霁便没穿平日那身单调的书生服,换了一身绣着竹叶暗纹滚边的墨色衣袍,发间插着羊脂玉的簪子,与季堪那般什么值钱就把什么往身上带的地主样完全不同,倒给人一种孤瘦霜雪之感。

    云青山咽了咽口水。

    也不知是那年冬日实在严寒,还是夫子的好酒壮了云青山这怂人的胆,她拉着沈霁的衣袖便往他怀里拱去。

    一众师兄在一边行着酒令,没人注意她这边,她愈发大胆,抬手去勾沈霁的脖子。

    沈霁有一瞬是僵硬的,下意识要把她推开。

    他知道乔臣惯不在意礼节之事,但也没想到小师弟喝醉了酒这样没有分寸。

    可在他碰到乔臣的腰时,又恍然笑了一下。

    柔软得过分。

    哪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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