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在场的每一位杂役。他的眼神如同洪荒巨兽,饭堂的气氛顿时压抑到极点。
士兵们纷纷站起身,唯有这样才能抵御从脚底窜上头皮的凉气。那群杂役本就没见过世面,被游孤夺吓得两股战战、抖若筛糠。更有一名中年男子裤裆濡湿大片,沥沥水声在寂静的饭堂里无比清晰。
腥臊味传开,游孤夺眉间骤然聚起沟壑,厌恶道“混账来人,把他拖下去杀了”
中年男人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地磕头“将军饶命”额头撞在地上砰砰作响,顷刻间砸出血口。血水顺着他磕头的动作溅甩而出,将小半空间弄得犹如杀人现场。
游孤夺眼底戾气更浓,他虎口握住剑柄倏然拔剑,刀锋过处俱是猎猎寒光。只一瞬间便将剑尖抵住中年男人喉头,只消再往前一寸,便能刺穿他的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秦飞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一下”
士兵们吃惊于秦飞舟的勇气在此之前,没有人敢阻拦游孤夺的决定,也没有人能阻止得了。游孤夺骨子里与生俱来便带着掠夺和偏执,他只相信自己,也绝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你想替他求情”游孤夺上下审视秦飞舟,阴鸷森然的目光仿佛在探究该将手中利剑刺向哪里。
秦飞舟针扎一样把手缩回来,他毫不怀疑倘若耽搁一秒钟,他的手臂就该跟他的身体分家了。秦飞舟喉头发紧,面对游孤夺这样张狂的人,他一句话也不敢说错“吃饭的地方,见血死人,不会倒了诸位的胃口吗”
“谁给你的胆量敢这样说话秦飞舟,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别忘了你的生死掌握在谁的手里”游孤夺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他维持着持剑的姿势,剑锋不偏不倚直指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一丝颤抖也无。可见他对手中剑的掌控和他自身的腕力达到了何种程度。
“我知道将军手里掌控着整个军营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我说这些话,从来不是为了谁求情。如今秦氏一族仅剩我一人,纵然我有什么诡思,也没有实力去实现。我所图谋,不过是自己平安喜乐罢了。”顶着游孤夺骇人杀气,秦飞舟艰难地将这些话说完。
杀气如同潮水般退去,他倚着木桌,如同一尾快渴死的鱼大口喘气,额头上更是布满细密汗珠,顺着白皙脖颈划入衣领。
游孤夺不错目地盯着他,少年惨白脸色足以说明他方才有多害怕,孱弱身体在惊吓过后摇摇欲坠,只能寻到倚靠才能勉强站立。晶莹汗液顺着他精致五官跌落,一些挂在他细长睫毛上,一些顺着淌进他的唇缝,令他紧抿的薄唇多了几分润泽。
游孤夺眸色渐深,盯着秦飞舟的唇微微蹙眉。不论少年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什么平安喜乐都是谎言,不过是心软罢了。他一向厌恶弱者,这一次却没法像往常一样对秦飞舟产生恶感。
他压下眉梢,面色阴沉“你让我放了他,总得付出点什么代价。”
“什么代价”
“今晚”
游孤夺沉吟片刻,偏偏他卡的地方太值得深思,众士兵登时露出惊骇表情,仿佛乍见晴天霹雳。终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他将后半句补充完整“你去打扫军营所有茅房”
秦飞羽顿觉晴天霹雳。
暮色四合,将士们用过晚餐,各自回到帐篷休息。他们晚上除了方便和巡逻之外,基本不出帐篷。
鲜少有人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潜伏在茅坑旁,等着兵哥用完茅房就进去清扫。否则这么多茅房,他一个人清理,还不得干到明天早上
多亏系统能封闭他的嗅觉,否则他就是没累死也得被熏死。本以为去了伙房干活就不必来闻屎味了,谁知游孤夺这么不讲道理
但其实你可以不救他。
秦飞舟微微叹气“其实我没打算救他,这个世界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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