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给众口称赞的仁厚二皇子祁慧递了拜帖,谁知祁慧瞧不上他,派人轻易将他打发掉了,他才不得不削尖脑袋入到太子阵营里,为此差点失了性命。
这是她生前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还唏嘘过一阵,于郁止而言,应该算是个污点。
郁止的确不高兴了,不知忆起什么往事,眼帘垂得有点低;祁慧小心翼翼做了一番试探,没得到回应,不免有些失望,但来意不止于此,他暂时收了心思,正了正脸色,严肃地问“你果真想好了”
“自然。”郁止在腰间探了探,没探到自己平常悬坠的玉珏,手指慢慢蜷曲了起来,“殿下亲来侯府,不正是信了臣下况且,殿下给臣下十个胆子,臣也不敢戏弄殿下。”
话落,夏瑾看到祁慧眼神发亮,隔着空气都觉得他好像连呼吸都变得灼热了些,心中狠狠沉了沉,能让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什么都唾手可得的人如此高兴的事,不外乎是
郁止怎敢
不出夏瑾所料,祁慧的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欢喜兴奋“明衡若真愿助我,宏图霸业指日可待,锦绣江山吾等同享,我给你的绝不比皇兄给的少”
郁止蜷着指尖,手掌在袖下轻握成拳,淡漠道“盼殿下日后能记得今日之诺。”
祁慧满口应承“记得,记得,一定会记得。”
郁止将身子一让,做出手请姿势,相邀道“殿下请进屋详谈。”
祁慧撩开衣摆阔步入内,郁止紧随其后,挥手让展意关上门。
夏瑾发了发愣没来得及跟着飘进去,待她回过神,就见门“啪”合上了。
夏瑾“”
展意守在门外,夏瑾飘在门前,听里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气呼呼的抄手。
郁止这厮坏得没有下限,真真是无可救药了。
谋逆之事他也敢干,仗着自己是不世奇才么
而且,怎么看他都不像是真的要辅佐广恩王,倒像是左右逢源煽风点火,等广恩王与新帝斗得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施得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局。
这样不行,新帝祁胤与她生前有几分交情,她必须想法子告知他去,不能让他被这野心家给暗害了。
夏瑾盯着这门,满心想鬼魂伤人不行,因为是损阴德的事,那她穿个门总可以吧要是这点小技俩都不成,那她也别想这想那,尽快找地方投胎去好了。
夏瑾闭着眼,默念着“穿门”二字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毫无阻碍,再睁眼,竟是成功了。
夏瑾大喜,只见祁慧和郁止对席而坐,各执杯盏,款款而谈。
他们谈论的内容很深晦,夏瑾听不懂,但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免得有所疏漏让祁胤提防不着。
两人说了足足半个时辰,从当今朝堂局势到未来利益划分无不详尽,郁止动口得少,多是祁慧在说,说得差不多了,祁慧又提起了当初拒绝郁止效忠之事,怕郁止有心结掖着过不去。
来龙去脉夏瑾知晓得清楚,不想听他絮絮叨叨,悄悄然分了一丝心,观察起屋中摆设来。
和从前一样,房间装潢淡雅而简朴,没有一处变过,灰白的墙上悬挂着郁止生母的画像,一套漆亮的梨纹四脚黑木桌椅整齐摆放,置着漂亮的青玉茶具,两折腊梅含雪的屏风安静分隔房间格局,一个装了几卷画轴还有柳枝的落地白瓷花瓶,床在其中一折屏风的后面,露着个浅浅的影子,透过屏风就能观察到床上的整洁,必定连床单角都掖得有章有法有规有矩。
夏瑾很早之前来过一回,那是她和他结下梁子后,有一回他喝醉了,被下人醉醺醺的从马车上扶下来,恰巧赶上她回府,刚赴完某贵女举办的茶会,见他白日醉酒不成体统,便忍不住挖苦他
“福叔,将车停远些,别碰坏了金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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