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好似随时会喷发出来,想来是为她打抱不平吧。
她尸骨未寒,郁止便要另娶,不止另娶,还暗娶新妻,简直是活体负心汉。
元晴这会儿生了气,不同于夏瑾魂魄无人问,贴身丫鬟立马就抚着她的后背,进行安慰了“郡主,您别动怒,气坏了自己不值当,瑾姑娘泉下有知,会心疼郡主了。”
此话说得很对,夏瑾自问生平交际虽广,知心的却不多,元晴是那难得中的一个,愿意为了她发了这么大的火,她是既欣慰又心疼。
然而,万万没想到,元晴将那圣旨又从地上捡了起来,拍打着车壁异常恼愤,道“我怎么能不气,宫中统共才几位公主,早都嫁得嫁,离得离,现在连表姐都订下夫家了,接下来偌大皇室独我未嫁,姨母还能放过我么表兄太过分了,他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夏瑾“”
丫鬟“”
元晴说了一长串仍是忿忿,将圣旨又展开瞧了眼,气呼呼道“不行,我绝不能让表姐成功下嫁念亲侯,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瑾儿,这婚事甭想成”
丫鬟失声尖叫“郡主,您想做什么您别冲动呀”
恰逢马车驶出宫外不远,经过闹市某宅子前放着个泔水桶还没来得及运上板车,元晴余光一瞅,掀开车帘,眼也不眨的将圣旨扔了进去,噗通溅起一个脏水花,圣旨沉进泔水桶里没有半息就沉不见了。
夏瑾在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
牛。
丫鬟傻眼了,磕磕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郡主,您这传出去可是大不敬之罪。”
元晴勾唇哂笑“表兄和表妹之间谈什么敬不敬,不过是不小心遗失了圣旨,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拟一封就是;只是表姐想嫁念亲侯,就要看早前表姐嫁不成念亲侯退而求其次与之议亲的云国公府同不同意了。”
丫鬟忍不住道“长公主嫁给谁,太后娘娘都是要催郡主您的婚的呀”
“表姐爱慕念亲侯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做侯夫人的机会,岂容云国公府的势力所迫云国公府乃朗国肱骨重臣,家中唯一嫡子疼若眼珠,明明议好了亲,转头却被耍了一遭,不为表姐这个人,事关家族颜面,又如何能退让”
元晴说着说着火气又消了,懒洋洋的拍了拍手,模样纯良无害。
夏瑾目瞪口呆,好久都无法回过神。
原来她真的从未认清过身边的人。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神经粗犷的元晴郡主
古人说大智若愚才是真智慧,诚不欺我,诚不欺我。
夏瑾飞快回忆生前生平,想想自己有没有哪里得罪了她,若是得罪了她,她会不会暗中记到夏国公府头上,绞尽脑汁没想出来,只听丫鬟蠢兮兮地问“郡主,那咱们还去念亲侯府吗还是转道去云国公府,将赐婚之事知会云国公”
“当然去念亲侯府了。”元晴眼神一斜,笑意潋滟生波,“圣旨丢了,旨意总归要传,念亲侯若不想娶长公主,自会和云国公府沆瀣一气。”
“郡主英明。”
夏瑾心里是很复杂的,这种复杂一直持续到抵达念亲侯府也没有释怀半分,赶巧念亲侯府里出来一名小厮,看样子是要去办什么事,元晴让丫鬟拦住了他,吩咐他前去通报郁止出来接旨,小厮听言连忙去了。
夏瑾飘在元晴身旁,陪她耐心等了等,不一会儿,颀长清雅的身影遥遥跃入眼帘之中,雪衣银带款款行来,举手投足清冷斐然,见其人无人眼中再能容下其他景致,他如山林云雾,露水香兰,渺渺如仙,尽可远观不可亵玩。
这一刻,夏瑾太阳穴跳动,连右侧牙槽都隐隐有些作痛。
上苍无眼,为何许他如此出色的皮囊,让她待会下手的时候怎么狠得下心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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