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接回了季家坝子。王卫娟原本也是同路的,不过她闻不惯牛车的味道,便先走一步骑着自行车回去知会一声在家中翘首以盼的季老头。
途中,不熟悉情况、对即将到来的糟糕生活而心有戚戚的改造分子,看着驾牛车都驾得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季言之,面面相觑间,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季言之耳明眼锐,既然说话的人声音压得极低,他还是听清楚了,不免咧嘴一笑。
“我可是地道的农村汉子,至于为什么不黑,那是晒不黑的缘故。”
正在交头接耳小声交谈的改造分子们同时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们说的话会被听去,而且听得人还没生气,反而颇有兴致的插了一句言。
“小季同志,我们这是去哪”
“季家坝子。”季言之边赶着牛车,边懒洋洋的回答道“上边下了通知,每个大队都要积极开展帮助落后分子改造进步的工作,咱季家坝子虽然穷得数一数二的,在这关键时候也不能拖后腿,所以这回积极响应,要求分配了你们这些需要改造的落后分子。”
”
说着季言之回头瞄了一眼坐在牛车里、满面风霜、衣着褴褛,被打成造反分子的下放人选,语气清淡却透着别有的味道。
“你们放心好了,咱季家坝子的牛棚前段时间虽然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垮了,但会尽快修起来的,这段时间啊,你们就暂住我家。”
已经想起季家坝子有谁,面前这说话的青年看似吊儿郎当却透露了不少讯息的老首长微微点头,笑着回答“麻烦小季同志了。”
季言之扯嘴回以微笑,既然已经听懂了,其他的那就不必多说了,一切心照不宣,尽在不言中就是。嗯,至于牛棚为何会年久失修垮了,作为季家坝子的头号杠把子,季言之才不会说这是他暗地里干出的好事呢。
牛车一路晃荡,终于赶在日落时分慢悠悠的回了季家坝子。收工各自回家的村民们纷纷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陆陆续续下了牛车的下放分子们。
季言之麻溜的甩给村支书季四叔一包大前门,“叔,我可把人接回来了。这段时间我吃点亏让他们在家里借助,牛棚方面你们可得抓紧时间修建起来啊。”
“得了,叔知道,赶紧把人领回去。”
季四叔故作不耐烦的挥挥手,就好像甩包袱一般,将所有安排来季家坝子的下放分子全甩给了季言之。这是有意为之,也是信任季言之的能耐,因为就算季四叔跟季老头心头跟明镜儿一样确定牛棚倒塌就是季言之干的,却始终找不到蛛丝马迹证明。季言之能做到这种程度,不是能耐是什么。
“好的叔,我会好好的完成党和人民交代的事情,好好监督、督促他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
季言之嬉笑的吼着如此冠冕堂皇的话后,便立马收敛了表情,特别严肃的领着这些个经过他精挑细选的下放分子们去了位于半山腰的老房子。刚进屋,季言之就冲着嘟嘴抱怨他回来得怎么这么慢的王卫娟倒水。
得,老公口渴了要喝水。
把季言之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王卫娟自然就跑去倒白开水去了。
王卫娟一走,看到风霜满面,苍老无比的老首长一时之间陷入呆愣的季老头终于回过神,“老首长,你受苦了啊”真情流露的季老头蓦然红了眼,倒让接水喝的季言之有些无言以对。
“这下放分子阿爹认识”
王卫娟眨眨眼睛,有些恍然大悟的道“怪不得大哥好多次看到我都有点欲言又止,难为我还以为大哥是眼睛抽筋呢,原来这里面还有这层因素在啊”
季言之喷笑“娟子,你没认为错,卫红最近的眼睛的确有点儿抽筋。”
王卫红看到王卫娟眼睛抽筋可不是因为他帮季老头插手下放改造分子的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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