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摸了摸脑袋
“好了,不摸你了,自己玩儿去吧。”
陆宛祯瞧着她“这就好了”
乐宁看着她大有一副要是还没恢复,就继续将芝麻逮来忍耐酷刑的样子,为了避免家里猫被一次性摸秃,她忍着笑,无奈应了一声“恩。”
她拍了拍手,将飞舞的猫毛拍掉,同陆宛祯道“走吧,我想去看看师父。”
陆宛祯沉默地允了她的要求,带着她往院外而去。
邹德全没想到再见自己的小徒弟会是这般光景。
他设想过许多自己到老的事情。
如今邹公食肆在望安、洛阳都有店面,他还打算过些时日再去江南瞧瞧,或许可将分店开到江南。
等他半截身子入土时,再瞧瞧这些徒弟们,若他们还跟在他的身边,就将这些铺面都分给徒弟们
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看得极开。
在他想来,自己收的几个徒儿都极有天分,尤其是大徒弟苏含章,还有小徒弟乐宁,若不是含章先前无意入宫,他都想将含章引入御膳房。
这样也好,民间总比宫里自在,邹德全是如此安慰自己的。
可他没想到
到老了,瞒了一辈子的事,让他一辈子良心不安的事,却忽然有了变故。
原来乐宁就是他当年送出宫去的那个孩子。
邹德全心中的复杂无以言表,甚至他在再见到乐宁的时候,除了苦笑,不知该有何表情。
他看上去又老了许多。
或许是被这事情折磨的,这几日都不得安宁。
乐宁像往常那样,对邹德全拱了拱手“师父。”
那些许久未见的寒暄和关心都无法问出口,若不是她的事情,或许邹德全如今还是老当益壮,不会突然让人将“风烛残年”四个字与他联系到一块儿。
邹德全见她行礼,隔着那木栅栏,忽然有些艰难地动了动腿,竟然对着乐宁缓缓地跪了下去
“不敢当此名头你这离家之苦,皆因我而起,我纵是万死亦难弥补。”
乐宁下意识地避了避,近距离看着家中老者朝自己下跪,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安。
她其实是来同邹德全告别的,但直到见了面,又忽而生出几分惶然来,总觉得自己挑错了时候。
接收到她的求救目光,陆宛祯眯了眯眼睛,心中不知怎么竟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愉悦来。
或许是因为乐宁这份难得的依赖。
从以前到现在,乐宁都只在她擅长的领域内出现,不是在做膳食就是在准备做膳食的路上,与人交流皆以食入题,何况大黎吃食丰富,民以食为天,自然不见她遇上什么难题。
故而陆宛祯总有一种难以进入她生活的感觉,觉着乐宁只凭这一技之长,就足够走遍天下。
直到如今
在处理这些事情上,接二连三地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样,甚至还下意识地向她求救,这种需要她的感觉,让陆宛祯愉快极了。
她头回觉得自己是个太子,从小受到诸多的锻炼真好,乐宁所有擅长的东西,她皆可替这人应对。
阿宁只需要永远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就行。
在这一刻,陆宛祯的想法同陆必珩夫妇达到了高度的一致。
她慢慢往前走了一步,有意无意将乐宁挡在身后,身为大黎太子,她不论受何人跪拜都受之无愧,自然很是坦然。
“事已至此,邹公如今追悔亦是无用。”
“你应当庆幸,乐家夫妇竟让阿宁拜入你门下,得你庇护这许多年,否则,此刻你只能在城外的无名坟堆里做个孤魂野鬼。”
“如今阿宁惦记你多年师恩,特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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