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来的屋子很干净。
夕阳斜照的光辉洒在米黄色的榻榻米上,好像秋后在田野里收割,带着丰饶温暖的气息。
一个低矮的茶几摆放在客厅正中央,桌面亮起深红色的光泽,像是傍晚的火烧云,比燃烧的颜色更重。
它们上面没有一丝灰尘。
若菜小姐把它们照顾的很好。
黑川又喊了一声,简单把三天之前的经历说出来,又说“我原本想和您打个招呼,写信托人送给您。”
“但是害怕医生看出问题,一直不敢有任何行动。”
他对着空荡荡的卧室喊了一句,“抱歉,我可以请求您的原谅吗”
他知道若菜小姐一直在屋子里,但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大概是生气了吧。
因为莫名其妙又没有任何嘱咐的消失了三天,又悄然无声的再次出现。
对若菜小姐这个同居者太不尊重了。
黑川把手里的黑色校服外套泡到洗手盆里,倒上洗衣粉,他蹲下身搓了搓,丝丝缕缕的红色血迹渗透出来。
带着陈旧的血腥气。
“不知道沾在衣服上的血液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查一下吧。”
黑川起身走到客厅,他顺口问了一句“您知道怎么消除衣服上的血迹吗”
“我的校服外套沾满了这些东西。”
搜索引擎上写着需要冷水浸泡加硫磺皂搓洗,柠檬汁盐水加漂洗,还有硼砂氨水混合液,黑川一一试过,但是对隔了三天的旧血迹来说都没有用。
先泡一晚上,他这样决定。
一直到入睡时若菜小姐都没有出现。
好像是深夜。
四处寂静无声,只有笔尖滑动的莎莎声。
黑川从梦中醒来,借着月光看见一角樱色的和服,一个女子混在黑暗中,正倚着桌子,在纸上写什么。
“您在啊”
黑川朦朦胧胧喊了一声,“这三天很抱歉”
若菜小姐吓了一跳,她站起身,似乎打算消失,但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红色茶几左角放着一碟和果子,只不过没有原本鲜亮的颜色,而是变成混凝土般的灰质。
“黑川。”
若菜小姐低低喊了一声。
她在月光的分界线,半明半暗,正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脑袋,手臂好像透明。不过她原本就是鬼魂。
她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时间快的好像一眨眼,但是你失踪的这三天对我来说,却分外漫长。”
她双手交插,“对于人类和鬼魂来说,相处太多,都不太好呢。”
“为什么这么说”
黑川不解的坐起来,倚着墙壁,睡眼朦胧。
“这有什么问题。”
“很大的问题啊。”
若菜小姐站起身。
“那天九点的时候,你没有回家,我在屋子里转了转,在想你是不是在生气我半夜威胁你的事情。”
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和服下摆好像散落的樱花一样,“我就这样走来走去,反思我当初是不是道歉不诚恳。”
“不过我的年纪已经足够做你奶奶了。”
“有那么一点老年人的倔强也是理所应当的。”
“十点的时候,你还是没有回来。”
“我就在想,哦哦哦你这个家伙真过分啊,一点都不尊老爱幼。”
她站住,斜写眼来,“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
“我就想,我能从这里面出去就好了,把你这个流浪在外的家伙带回来,无论让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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