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5章 第卅四回大难不死忧前路,离国怀思遇故人(上)(第2/5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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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粮食铺子大门时的表情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却安慰他道,“都不过是权宜之计,碍不着你日后以君子自居的,认识我日子长了,你便习惯了。”

    不想广安沉吟了片刻,竟面露钦佩之色,“主子能屈能伸,不拘小节,卑职佩服。昨夜若不是主子当机立断,单凭卑职一己愚见,贻误了医治殿下的时机,只怕已铸成大错。”

    我怔了半天不曾言语,广安与玉碗儿都有些莫名地看着我,我这才笑着摆摆手,“无事无事,只是头一回广安说话这般中听,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罢了。”笑过这一阵,又与广安正色道,“方才说那些都是小事,我这里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还需你亲自跑一趟。”

    玉碗儿已将两碗药都喂丞暄服下了,广安离了炕,一板一眼俯身下拜道,“但请主子吩咐,纵是赴汤蹈火摘星采月,卑职亦誓不辱命。”

    我的声音顺着他的头顶飘过去,“我要你假传殿下旨意,命密州、齐州、济州三地的天启军,全部压到梁国的国境线上。”

    广安“噌”地直起身,诧然道,“这不是矫旨吗?!”

    我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话,“不错,就是矫旨。所以才非要你亲自跑这一趟不可,旁人去了梅将军也信不得啊。”

    密州临海,在棣州的东南侧,中间隔着青州的一小片狭长地带;齐州则在青州的正南方,齐州的泉城县与青州不过相距数十里;济州靠内陆,在棣州的西南侧,中间仅隔着一个兰陵。

    倘若丞暄当真在棣州城有个三长两短,且天启军不曾叛变的话,十日之内踏平我方才提到的大宁的所有地界儿不成问题。

    只有让这样一把利刃悬在皇帝头上,他在得知丞暄在大宁境内受了重伤且昏迷不醒时,才不会头脑发热地冲上来。可是这样做也不好,一则河南道的重兵都压在边境,万一丞暄的皇帝老子得到了消息,忽然拥兵北上攻打河南道,驻扎在山南道的大军怕是来不及从西面赶来;再则,天启军重兵守在宁梁两国的国境线上,是战是退皆只在掌权者一念之间,万一丞暄醒了,记恨凛与丞昭勾结,一道旨意挥师大宁……

    数以万计的黎民百姓卷入战火,边界几百里生灵涂炭。

    不拘从哪一头看,这个赌注都有些大。但我还是选了这一条路,背主叛国也好,罔顾苍生也罢,这些罪名我都背得,独独将丞暄搁在砧板上任人鱼肉这个风险,我经受不住。

    不过,话说回来,虽则我选好了路,这条路却也未必走得通。若教唆广安矫旨不成,后头的戏便也都省了。

    广安咬了咬牙,断然而然道,“好,我去!殿下早有旨意,主子至,等殿下亲临。传主子的意思,也算不得矫旨!纵是矫旨,只要能救殿下,我便也矫了!”

    实则我想劝他大可不必这般大义凛然,丞暄醒来后知道此事亦不会怪他,主意是我拿的,他要怪也只会怪我拿着鸡毛当令箭。而且以我对丞暄的了解,他连我也不会怪罪。

    虽则他一直在看着高高在上的那把椅子,苦心孤诣步步为营,走了所有皇子都想走却未必每个皇子都敢走的路。可我觉得他本身并是个贪恋权欲之人,表面上时时处处都在逾制,连出恭用的马桶都显示着天潢贵胄的身份,可内里根本没把规矩当回事儿。若非要说的清楚些,我觉得他甚至有些痛恨权力。

    没有人不喜欢权力带来的众星捧月的自得,若一个人痛恨权力,想必是因为比起权力带给他的东西,他被夺走了更多。

    我像我奶奶还健在时那般,用她老人家最喜欢的姿势——盘着腿——坐到丞暄躺着的那张大炕上。我的手缠着,不能去拉他的手,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将手隔着被子搭在他的腰上。饶是这样,我也依然觉得满足。

    窗外比方才亮了些,我隐隐听到几声鸟叫。日头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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