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7章 第卅五回非斯即彼难为情,论死道生终身定(上)(第2/4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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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不妨事的,大不了吃完饭再绑回去。”

    他不待我说完,长臂一伸已从炕桌上拿起了一碗鸡丝粥,舀了满满一勺送到我嘴边。

    看着这热气腾腾的一大勺鸡丝粥,我的眼角微湿,若真一口囫囵着吞下去,舌头怕是要被烫掉一层皮。

    一下一下轻轻地吹着那一勺粥,我问他,“今日这是怎么了,又是穿鞋又是喂饭的?”

    他淡然道,“不怎么。只是经了事,明白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道理罢了。”

    我轻轻碰了碰那勺粥,还是有些烫,于是继续吹。“哦?是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道理?”

    他缓缓道,“每一次我用尽全力想将你推开,到最后都只让自己发现你对我而言何其重要。胜过万里江山,胜过……我自己。我派梅让假意刺杀你,不想弄巧成拙当真害你受伤,看着你胸口插着利刃倒下去的一瞬,我明白了何为心痛;忠州酬军宴上你扰乱我的全盘计划,还险些自己服下毒酒,我气你为了曜日凛愚蠢至极的主意连命都可以不要,狠心将你送到泉城,却在日复一日的煎熬里明白了何为思念;年初我自以为是地逼你回到宁国,原以为让你远离纷争可以让我略安心些,不想当死亡靠近时我感受到的不是释然,而是牵肠挂肚的绝望和遗憾。”

    我嗷呜一口吃下已不烫了的鸡丝粥,嘴里含混不清道,“谁问你这些了……”

    他一本正经道,“这就是我明白的道理,母亲太软弱,也去得太早了,我像是从未被爱过一般,不知爱为何物。是与你一次次的分别与相遇教会我,那些心痛、那些思念、那些生而难舍死而不渝,便是爱。”

    丞暄说着,又舀起一勺鸡丝粥,这一次他似乎有了些经验,只舀了大半勺,反复吹过后贴着自己的唇试了试,才送到我嘴边。“当然,还有这些。”

    鸡丝粥的热气窜进我鼻子里,我登时被蒸得一阵鼻酸,忙吸着鼻子低头将那一口粥吞下去了。这次果然不烫,我的丞暄,正一点点地学着何为爱,何以爱。

    我正被感动得七荤八素,只差老泪纵横,却听得丞暄无比认真的声音再度响起,“所以到底何为‘吸溜吸溜’?”

    我一口粥险些呛进气管里!

    丞暄一面轻轻给我拍着背,一面仍用渴求的目光看着我,等我传道解惑。

    我轻咳了两声,“咳,‘吸溜吸溜’是吧,看好了……”

    天色完全暗下去了,我安排好了值夜的人手便回到内室陪丞暄喝药。他恢复得尚算不错,不再发热也不曾化脓,只要夜里不再烧起来,明日一早便可启程回大梁。

    玉碗儿正伺候着我与丞暄坐在炕沿儿上洗脚,却听得铁锅儿在堂间外求见我。

    铁锅儿的声音有几分急切,我急匆匆地要将脚从木盆里伸出来,丞暄却将一只脚横过来踩在我两只脚的脚面上。

    我看着那一只又白又瘦足筋清晰的大脚,哭笑不得,“他这会子来想是有急事,这有什么可拦的?”

    他不仅没有让开,还侧着身子将另一只脚也伸过来,将我的两条小腿锁住。玉碗儿弓着身子举着给我擦脚的布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丞暄的面色有些冷,然而满室皆是蒸腾的水雾,冷艳的面孔在氤氲中倒别有一番娇媚。已恢复了些血色的薄唇冷淡地开合,“我敢与你打赌,不管他所报何事,追根溯源一定与曜日凛有关。”

    我抬起两个大拇趾在他脚板心抓了抓痒,丞暄猝不及防,长腿一甩险些将脚盆掀翻。

    我悠然将双足搁在玉碗儿的布巾上,笑着安抚丞暄:“这里是他的天下,追根溯源自然一切都与他有关。”说罢起身下炕,穿上玉碗儿特意准备的浅口鞋去了堂间。

    铁锅儿进来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我内心大叹不妙,这事还当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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