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直以为师兄......受不了家里压抑的氛围才离开的。”
“也有可能吧,毕竟人的心思总是复杂难测。”顾晚星看了眼小声啜泣的小姑娘,有些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毕竟最难过的地方还没说到呢。也不懂小姑娘为何要哭,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只是选择不同罢了,既然已经选好了要走的路,又何必频频回首,顾影自怜。
等小姑娘哭得差不多了,顾晚星仿若无事发生一样,接着道:“你父亲是个除妖师,是二十年前的事,也就是顺安元年。那个时候的除妖师已经很稀少了,多的是些心术不正的半吊子,你父亲在半吊子同伴的误导下,差点杀了一只蝴蝶妖。”
顾晚星:“虽然蝴蝶妖没有死,但却拆了她的姻缘。蝴蝶妖爱慕的男子见过蝴蝶妖的真面目后,让你父亲除掉了自己关于蝴蝶妖的记忆,另觅良人。蝴蝶妖眼睁睁地看着昔日耳鬓厮磨的爱人另娶她人,怨结于胸,对你父亲起了杀心。但是她却没有直接对你父亲下手,她选择了慢慢地折磨他,要让你父亲体会一遍痛失所爱是一件多么令人心碎的事。”
顾晚星瞄了眼已经平静下来的小姑娘,接着说道:“你母亲与你父亲成亲是并不知道你父亲除妖师的身份,蝴蝶妖为她和你父亲分别造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梦境,你母亲深受梦境的困扰,在蝴蝶妖的设计下,见证了一些由梦成真的小事,直到蝴蝶妖将梦里让她家破人亡的凶手指向了住在你们街尾的涂月的父母,你母亲情绪崩溃,杀了涂月的父亲,涂月的母亲被设计引来天罚,在天罚中魂飞魄散,你母亲也当场殒命,而你父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原本小小的心魔,越来越大。当年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真是的,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偏了,不过既然遇到了你,就表示我们有缘吧,关于我说的这些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柏念荷:“蝴蝶妖最后怎么样了?”
顾晚星:“嗯?你想问的是这个?你希望她的结局怎么样?”
柏念荷怔怔地想了一会,脑海里浮现的是三天前在牢笼里苦苦哀求自己的那只蝴蝶妖,翅膀折了一半,身上会发光的粉末像血一样,撒得到处都是,落在脸上的时候像被火灼烧一样痛苦。这算是因果报应吗?不,这些是自己的罪业,无法洗清的罪业,只能被烈焰灼烧的罪业。
顾晚星见小姑娘无意开口,接着说道:“蝴蝶妖在开始筑梦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了,涂月的母亲受到天罚,她作为罪魁祸首自然也免不了。”
柏念荷:“在这一切里最无辜的不应该是涂月的父母吗?毕竟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偏偏遭受了这些无妄之灾。”
“他们也不算什么都没有做吧!”顾晚星摇摇头,说道:“当年抛弃蝴蝶妖的是涂月的父亲,而涂月的母亲则是蝴蝶妖的好友,在涂月父亲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把蝴蝶妖取而代之,一人一妖都不能说是清清白白,完全无辜的,只能说是天意如此吧。”
顾晚星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问道:“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或者说都不怀疑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顾晚星见小姑娘好奇地看过来,调了个坐姿,接着道:“你母亲出事的那一年是顺安十二年,我和师父刚从大山里走出来,在万安城里要饭,你父亲给了我们一两银子,我师父算到他有一劫,给了他一个平安符,但显然那个符没有派上用场。再然后这件事就发生了,我师父为你父亲捡回一条命,而我捡到了蝴蝶妖满是仇恨的记忆碎片。”
柏念荷:“那父亲关于母亲的记忆是他自己消去的吗?”
顾晚星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嗯......应该是我师父吧,毕竟那个时候堪堪捡回一条命的柏大夫已经不再拥有作为除妖师才有的本领了。”
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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