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买东西是借口,但是肚子饿了是真的,宜岫穿过狭窄的巷子往前走,没几步就看到一家饭馆。
店面不大,牌子上写着“宋扬土菜馆”,店门口摆了一个红色塑料牌,上面写着各类菜品的名称和价格。
宜岫走过去,朝里头看了一眼,几方小矮桌整整齐齐的摆正,可能是过了饭点,里面已经没有客人了,只有一个四十出头戴着红围裙在水池边上择菜的女人。
应该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那个,”宜岫把门帘掀开也没进去就站在门槛外问“您这儿还做饭吗”
“做的呀,”女老板把菜放下,双手在围裙上揩了两下,笑着说“你进来吧,进来坐,要吃点什么有菜有饭,饭还热乎的。”
“哦,”宜岫走进去,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伸出三个手指在桌面上一抹,举起来看,并没有灰尘,也没有油渍,很干净,她把手机摆在桌上转头问“有面吗”
“有,都有”老板娘边拧开火烧水边道“炒面、凉面、汤面,你看你吃哪种”
菜单就贴在墙上,宜岫看了一眼说“就牛肉面吧,中辣,香菜不要。”
“好嘞,”老板娘说,“等五分钟,马上就好。”
新手机的包装袋路上就被她给拆了,现在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边,宜岫捞起来,把原来手机里的内存卡插进去,手动开机。
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宜岫点开,发现都是宜霖打来的。
短信也进了几条。
在哪晚上怎么没回来吃饭
怎么不回短信电话也不接
你怎么回事
宜岫沉默了一会,回有事,迟点回家,刚刚手机坏了没看见。
想了下,又把后面那段话删了,直接点击,发送。
手机“叮”的一声显示发送成功了,她长按关机键,等屏幕光灭了,又反手按在桌子上。
烦躁。
烦躁的想抽烟。
其实她烟瘾没那么大,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个东西借着发泄出来。
她偏头,老板娘正在扯面,那么大的一个面团子,落在她手里却很听话,要它圆就圆要它扁就扁。
这让她想起赵勤。
小时候,每次她打架带着一身伤回家还要跪在搓衣板上听训斥,那时候赵勤还没生病,嗓门别提多大,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她骂,在你耳边吼两声你第二天听人说话都还带着重音。
骂完了还不给饭吃,就这么饿,哭也没用,一直饿到她心疼了,她才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开灶生火,大多时候是煮碗面,自己家的扯面,那面团在她手里也很听话,揉捏砸甩,然后下锅。
那时候那一碗热腾腾的面,足以治愈一切。
在宜岫十六年的记忆里赵勤就是凶,骂人厉害,但从来没跟她真动过手。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打她,就是那次她把人打的差点没命,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用警棍驾着她往外走,那是个晴朗的中午,明晃晃的太阳照在头顶上让人发晕,模模糊糊间她看见街坊四邻惊恐又嫌弃的眼神,然后是一声尖叫。
她回头,赵勤像个疯子一样从人群里窜出来,她还穿着病号服,甚至手上还打着吊针,就这么不顾一切发了疯一样一拳一拳往她背上砸。
“你滚吧”她尖叫,歇斯底里。
“你滚啊”
那一声,撕心裂肺。
手背上湿漉漉的。
眼泪来的很突然。
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以至于那种久违的潮意漫上来的时候她都没得及抬手去擦。
餐桌边上放着盒纸巾,她从里面抽出来几张擦擦眼泪,又把手机翻过来对着脸照了照,确定擦干净了,才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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