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婚后所住的房子是楚熠奶奶留下的,作为新婚礼物赠送给他们。
由于历史悠久,加之这里地处皇城根脚下,整座府邸的价值已远远无法预估。
从外景看,这里的一砖一瓦似乎还保持着数百年来的风貌,但推门进去,内里的装潢却是极具现代感设计的简约风。
没有太多复杂的设计,整个空间以高级的灰、白色调为主,层次分明,每一处都彰显着质感。
对于楚熠的归来,佣人们显得比平时热情了许多。
也是,她不过是个外来暂住人员,指不定哪天打包行李走人。
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主。
简安妮迈腿跨进屋,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踩了双绵软的粉色拖鞋走到客厅。
她伸手拿过一旁的抱枕,翘起腿,将小腿搁在沙发扶手上,闭眼舒畅地吐了口气。
凌乱的裙摆下,纤细瘦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暖黄的灯光照过来,白花花的一片尤为惹眼。
楚熠站在玄关处,视线略微往下挪了一寸,定格在那片过于惹眼的雪白上。
领带的结似乎系得有点紧。
他抬手松了松领结,凸起的喉结微微耸动了一下。
直到简安妮缓缓睁开眼皮,视线越过沙发另一端时,才注意到玄关处高大的身影。
她慌忙直起身,将裙子撩到大腿上,遮住暴露的春光。
她真是疏忽了,差点让那死鬼占了便宜。
楚熠从暗处走了过来,包裹在西裤下的长腿笔直修长,短短几步路都带着一股矜贵与从容。
“是哪里不舒服”男人温润有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没有啊,我很舒服。”
简安妮撩了撩长发,心想“要是没有你在,我会更舒服”。
似乎感觉到她有意的排斥,楚熠沉了沉嗓“你朋友说你身体不舒服,我让医生帮你看看。”
简安妮转过头,脸上扬起友好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她真是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聊。
猫哭耗子假慈悲,这时候倒知道关心她了,不就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做样子么
这套路她可太熟悉了,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消失,然后再隔个一年半载出现,拉着她在一堆亲朋好友面前上演一番伉俪情深呢
仔细算算,距离上回春节跟他见面,已经又过去小半年了。
她对这种生活早就受够了,很不想再装模作样地演下去了。
两人就这么静默着。
受不了尴尬的气氛,简安妮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迈腿离开。
长裙的裙摆随着她大跨步的动作飞扬,留下一道纤长婀娜的背影。
望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楚熠将揣在西裤里的手放在沙发靠背上。
长指不动声色地抚过去,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身体的温度。
良久,墨黑的眸底浮起了一丝微浅的波澜。
简安妮绕过走廊溜回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终于吐出了心头的那口浊气。
她走到落地镜前,学着他的样子又重复一遍他的话。
“是哪里不舒服呢,用不用找医生帮你看看”
呕。
“吼哟,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大善人呢,真该把镜子搬到你面前,让你欣赏下你那虚假的面目,连莆田高仿货都比你真好吗”
她几乎是用扯的方式边说边脱礼服,然后将礼服直接抛到床上,转身走进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楚熠推门而入,黑眸扫过床上那抹深色,又望了眼对面透光的磨砂门,里面隐约透出似有若无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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