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她之前判断的一样,若是论武功高低,她旧日全盛时期的点穴截脉,全力施展出来的时候,对上他都勉强。
或者只有练好了百花拂穴手,可能才会同他有一争之力吧。
好在,经过几日的调息修炼,她觉得情况并没有此前想象的那样悲观。
自己现在这个身体虽然看着孱弱,但在练武的天姿上,却竟还算是不错的。
即便比不上那位白衣少年那么惊才绝艳,也没有汪直这样的天人之资绝对算的上是中上等了。
若是好好修习花间游和离经易道,想必不过数载,便可大成。
当然在这之前,要先想着怎么保住命才行。
正所谓最好的自保方式便就是以攻为守,看来,需要好好筹划一番了。
万华在片刻之间,已经对之后的事情简单做了个规划,然后便就沉下心来,开始继续认真围观那两个人的战斗。
白衣少年的武功走的是轻灵多变的风格,而汪直则是简单迅疾、没有一丝多余。
好似一个是绝世的剑法,一个却是杀人的刀法。
很难说哪一个更高明,但她却已经能够看出,再如此下去,几个回合下来,那少年固然是会负伤,但汪直却也是占不了什么便宜。
这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在这种多事之秋,很是没有必要的。
她还没忘了外头驿馆里,还有个远道而来,连半点儿夺位的野心都不想掩饰的南王呢。
先帝兄弟可不只这一个,除了这位南王,谁知道还有其他的什么王躲在暗处对她们母子虎视眈眈呢
更不要说,既然这位白衣少年能够以一人之力自由来去,那么这皇宫之内,也并不算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了。
想到了这里,万华便就叹了口气,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十招之内,汪督主的刀可伤叶公子右肩下三寸之地,而叶公子的剑可刺中汪督主左胸一脉。”
这话一说,场上缠斗的两人动作当即便是一滞,万华便就再接再厉,接着说道“新皇登基在即,见血是为不吉,两位还是都请住手吧。若是仍有兴致,请来哀家正殿一叙,口头比划几招,也算是以武会友,岂不也是一大乐事。”
听得这话,那白衣少年动作一顿,率先朝后撤了一步,退出了对决。
汪直也顺势收了刀,却并未后退,反而上前了一步,对着万华站立的位置,遥遥躬身施礼道“事出突然,不及避让,打扰了娘娘清静,是微臣的不对。”
万华笑道“汪督主言重了。哀家虽然不通武功,但自幼时起便已很是仰慕武艺高超之人。两位俱都是当世少见的高手,想来本也当是颇有英雄惜英雄之意。现下竟如此大动干戈,怕是此前有什么误会,不若移步哀家这仁寿宫的暖阁,稍微修整一番可好”
这话说得十分温柔动听,汪直却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尖儿暗思这女人还是那么天真,竟然将个私探禁宫的江湖人请到自己寝宫正殿喝茶真是,让人不知道说她点儿什么好。
是太无知,还是太大胆
但,她这个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他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
她毕竟是一朝太后,后宫之主,亲口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不好公然违逆的。
反正,就算是去了她的寝殿,若是这小子真的要再动手,有他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儿的。
只不过,这白衣少年看着就是个冷心冷面的人,又是个不理会世俗礼节的,恐怕,就算是她如此客套邀请,他也未必会去吧。
汪直沉思了片刻,正想着怎么找个由头揭过去这事儿,不料他刚刚转过这个念头,便就见到那白衣少年抬手抱了个拳,冷淡地说了句“叨扰了。”
然后竟然便就径直朝着不远处的仁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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