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孩子,便就是再聪慧,也是难以服众的。
南王开了个头儿,剩下的妖魔鬼怪,便就纷纷而来了。
传国玉玺的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用性。
他觉得,比起那个喜欢风花雪月、每次出场都弄的花哨不已、但是偷盗都是普通的值钱东西的楚留香来说,司徒摘星更加可能做下这个事儿不论给钱或是打赌,他都是喜欢挑战这种高难度的东西。
传国玉玺,可不就是个既稀有又刺激的物件儿。
那么,十之八、九,便就是这位神偷被某些有心人驱动,来动的手了。
汪直自觉自己的推断十分合情合理,因着万华对这两个人的特别关注也破天荒地耐心同她解释了几句。
但是偏偏这位本该半点儿江湖事不懂的太后娘娘,竟露出那种若有所思、不以为然的表情。
他有些气闷,却也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虽然他也知道,她平素极爱读书,自入了藏书阁做女史之后,更是天天泡在书里,这么些年下来,绝对算的上是博闻强识了。
可是,那毕竟只是书本。
而这里是宫廷、是江湖。
无论哪一边儿,都是与书中完全不一样的肮脏和丑陋的世界。让她一下子就这么明白此中的曲折,到底还是勉强了点儿。
“娘娘还请放宽心,此事便就交给微臣去做,定当竭力寻回传国玉玺,不会误了皇上的登基大典。”
汪直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是总结也是安抚,原本说完了他就想着离开去做事的。
谁料道,就是这个时候,又一个手下来报。
一夜之间,皇家竟是又丢了东西了。
这一次出事的,却是在宫外。
听说是太平王八百里急报,原本要送来给新帝登基庆典用的一批贡品失窃了。
而且是连人在车马,一夜之间全部都不见了。
这还不算,听守门的来报,小皇帝近身伺候的几个宫人,也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暗杀了。
那个报信的锦衣卫脸色比第一个还要差,感觉已经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
不过汪直却并没有动手,他感觉到这里面必定有着十分大的阴谋。
这些藩王一个两个的,都选择在现在动手,的确是很考验人。
他并没有时间浪费在不争气的下属们身上,得要赶紧想个对策才好。
他虽然是西厂的督主,手握权柄,那也是只限在先帝这一朝。那些藩王若是杀进来,太后母子固然是没有了命在,他自己也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汪直目光冷冽,面色不动,心中却已经在想着这一回到底是哪一边儿起的头。
南王素来有野心,太平王平日里看着倒是个老实的,这么看起来似乎是南王先动的手了。
只不过,很多事情,并不能全看表面,这两位的封地离着京城都太远,虽然西厂有派人去查探消息,但毕竟离着太远,许多内情勘察不到也是有的。
比如,他事前就不知道南王的儿子竟同小皇帝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
而太平王的儿子,听说也送出去学艺了,竟然是一去就杳无音信,至今如何,也没有人弄清楚。
看起来,这段时间他去西北督战,西厂这边儿实在是太过懈怠了,要紧的信息一样都没有收集到,等他解决了这些藩王的事儿,空出手来之后,得好好整顿一番了。
锦衣卫敏锐地感觉到督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愈发冷冽,不由得又打了个寒战。
万华在一旁看着汪直的面色愈发不虞,也猜到他大约是对今晚这频频出事儿的状况感到十分不快了。
甚至,以他那样深的心思,说不定又想到更多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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