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这回可不能装作听不见“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读书人有学问,懂得多一些也不出奇嘛,是吧师公子”
这是枭头一回一本正经喊别人名字,有感自己遭受嘲讽的江湖散侠们自然不服气,脸上刚露出些冷笑,忽又想到了什么。
他们本没有把师天徒当一回事,只觉得枭一个能坐丐帮交椅的大弟子脾气真好,面对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都照顾的面面俱到。还有雷家当家,先前这书生昏迷不醒时也没把人抛下。
却忘记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屠小满与唐姑娘的脸色都有一瞬间变化,
唐姑娘眼眸乌沉沉的,侧过脸,透过人群,视线似有还无与被指认之人在空中一触而走。
屠小满则面带好奇与笑容问“师这个姓很少见,书生哥哥与雷当家的这么熟悉,莫非你与那个师家有什么关系”
师天徒是真听不懂“哪个”
屠小满换了一个问法“哎呀,怎么和你说不清楚呢。你家住哪儿啊”
师天徒也发觉了自从下山以来,他说话别人似乎都有些听不太懂,有些不好意思“家住山上。”
屠小满彻底无言。
师天徒自身并不明白他出现在雷家队伍里代表着什么,因师天徒下山游历所作所为代表的仅仅是他自身,他根本没有往其他方向想。
但他们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会猜想霹雳堂是否与极乐山上的那个势力有所勾搭。这个江湖,势力与势力交结全凭利益,道义只摆在明面。莫看丐帮与霹雳堂自当年一并围杀唐门以后交情日益甚笃,真算起来,昔年霹雳堂势颓之时除了伯云图,谁也没能帮得上忙。
小门派怕唐门报复,大势力一些事不关己,丐帮虽说也在经历内部权力动荡,谁又敢说没有些什么其他心思在其中
江湖之中,非霹雳堂一家是笑面虎,也非唐门一家是夜中豹。若放开来说,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完这么简单的。
师天徒不但听不懂别人的暗示,同时他也是个死脑筋。他还记得之前大家都不愿意信他,心里正赌着气,旧事重提“在下先前说多了一人你们不信,此刻说路途有异你们怀疑,左右此地已无去路,何不听在下一言当然,若认为凭一己之力能轰开此门,便当在下未曾说过话。”
猜想到他身份的人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对他轻视,毕竟总的来说,飘渺宫是老字号的中立派,他们的话大多时候对人有所裨益。
所以众人沉默了会儿,有人开头问道“便如公子所说,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师天徒往脚下一指“上天无路,入地却必然有门”
他言之凿凿,旁人将信将疑。
从平台上往下看,下方漆黑一片,不知深几何,或者是否有危险。石壁光滑坚硬,无处着力攀爬,兵器若想凿穿墙面而下也有些许困难。
正头疼着要如何下去,就听笛声呜呜,罗谷雨不知什么时候取出笛子吹响。众人还记得那铺天盖地暴走的昆虫,心生惧意急忙退开,唰地便在罗谷雨身侧让出一片空地,连带屠小满都忍不住往外走了两步。
枭和跟着他的一个同门两个孩子不清楚怎么回事,直至闻得密集的嗡嗡声,大片黑蜂顺着塔侧缝隙飞进来,才有所恍然。
枭倒是不怕,他一丐帮弟子,多数时候都以天为被地为席的,和这些小家伙相处的时间不短,故而调笑“这个厉害,一把笛子就能指挥这些蜂顺自己心意飞来飞去,真好啊待我下次也试试,训练几只雀儿出来,到时候看怡红院的翡翠还敢不给爷摸个小手”
跟在他身后的同门以手遮面,林琥和雷季泷更是垂下头盯着自个的脚,似乎草鞋上长出了花。
罗谷雨笛声一转,对屠小满看了眼,聚结而来的蜂群分出小半冲屠小满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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