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沙索夫妇去报警,城警的态度十分冷漠。对方表示“可能是你们自己没数得罪了什么人呢这种事自己就没点错,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就你家出事”
沙索被气的发疯,要求他行使自己的职责。
那人却应付道“你们俩又没受伤,这是经济纠纷,不归我们管。”
沙索一趟趟去找的多了,官员们偶尔也会换个说法“那帮人都不是这附近的,我们不知道是谁,怎么找你们认识吗你们认识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帮忙去看看。”
沙索怎么可能认识。他等了几天没要出结果,只能又去找工会。
工会的人同样表示没有办法。
“我们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工会的发言人说,“但是你不来,我们也正要去找你。”
那时正值下午,余晖从窗户半遮半掩地透进来,老沙索站在阴影的一侧里,无端地打了个哆嗦。
发言人说“你现在的店铺这样乱七八糟的,装修不合标准啊,我们看了水电都有隐患,”
沙索急急辩解“我们装修验收都合格了的,现在这样是被他们给砸坏的”
发言人耸肩表示无奈。
“那也不行,”他说,“不管是怎么坏的,为了周围住户考虑,现在我们必须对你进行停顿整治,你这几天的摊位也不能摆了,明天给你正式通知,你等重新装好后再来申请吧。”
他们此时变得雷厉风行,第二天一早就把沙索的店铺给封了,不准营业。
八月,沙索勉强收拾好的店铺又遭受了另外两次打砸,同样的没有人管,店铺也也不被允许开张。
九月,他们收到了驱赶通知。
“朝鹿城作为西亚国的第三城,城内资源有限你们既非正式工作人员,又无长期生活在市区内的经济实力是城市安全的不稳定因素,因此给你们下发遣出通知,限你们一周内离开朝鹿城。”
邻居们的同情,夫妇俩的冤屈并不能改变什么。这件事对沙索来说是灭顶之灾,可是对于这座城市的其他人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一次小冲突。
九月底,他们收拾东西,赶着马车离开了朝鹿城。
朝鹿城外野风呼号,细沙像尘土一样被风扬起,胡乱地扑在他们身上。老两口不知道该朝哪儿走,最后用硬币一丢,选了一条路。
这条路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有些漫长。
西亚国的城市一共分四等级,按照人们的爵位和职业划分居住地。沙索夫妇从第三城出来,只能去往同级的第三城或者低级的第四城,可是大部分第四城都是农民,为避免外人来士瓜分土地,通常拒绝外来人常住。
他们一连走了两天,先后遭到了五次驱逐,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远远看到另一座城市的影子。
高耸的烛火状守望塔直直得戳向天空,太阳缓缓下沉,周围的景色都已隐没在了暮色之中,只剩下那处塔尖闪着金色的亮片。
“诺兰多”沙索拉住缰绳,让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激动地喊道,“圣子之地那里一定会接收我们的”
“啊上帝耶稣佛祖老天爷”罗拉震惊地坐直了身子,她不信教,此刻也不知该向谁祈祷,语无伦次道,“统统保佑我们好运吧”
沙索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
罗拉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两天他们风餐露宿,虽然不停地相互鼓励和安慰,但内心的确是迷茫的。他们的食物并不多,而路上的危险也不仅仅是狼群和猛兽。
现在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
罗拉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不觉郑重起来。她先给老头子沙索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然后伸手把自己耳边的乱发别到脑后,又挨个扣子整理了一下,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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