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看清楚了”夫人明媚的容颜在头发插着的金簪珠宝的衬托下显得越发高贵雍容,双手于身前,半掩在阴影底下的身影却显得有几分诡异,“那个小兵,果真不停喊着陈长生的名字”
“是的考场外的数十士兵都可以作证。”案下之人垂目,语气中有几分不解。
“可有彻查他的身份”
“回夫人,这小兵名唤陆慢。前日刚刚入营,并未与任何可疑人物接触,只不过只不过他是从西宁来的。”
“西宁镇”
屋内忽而陷入一阵沉默。
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衣裙上的环佩,良久,扬手整了整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轻微晃动的袖摆遮挡住眼里意味不明的几许亮光。
一个毫无背景的新兵罢了倒要看看你陈长生有什么能耐,敢与我神将府作对。
徐夫人嘴里的小小新兵,此时正伏趴在床榻上冷汗直流。
腰臀上的伤痕纵横交错,红肿的肌肤上密密地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黑色草药,向来害怕疼痛的陆慢这次却紧咬牙关,硬生生吞下欲脱口的痛呼。
“啧,陆慢你可真倔。明知道武大人最厌恶自作主张的人,还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明明手头的事儿都忙完了,为什么还要跑到摘星学院的考场去”
身后的人右手握着药碾盘,左手时不时从陆慢的包裹里抓起一把草药送到他的面前。
“哎,你看这个药对不对我放进去碾了昂。”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对话,只是身份颠了倒。
陆慢紧紧攥着被子,虚弱地点点头。
那时的陈长生一定比现在的自己更疼吧这个傻子从山上落下来,昏迷了那么久,身子都没恢复好,还执意要教自己识别草药,那个傻子大傻子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淹没在被褥之中,晕染出一圈深色的湿痕。
陆慢仿佛烫伤一般,悄悄调整了脑袋摆放的角度,将脸埋进被子里,偷偷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正在碾药的年长士兵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疼了累了哭出来便就会好了。
一个是默默落泪不愿让人知道,一个是为免尴尬刻意忽视。
药碾随着人手一来一回的动作发出一声一声的摩擦声,除此之外,屋内再没有人言语。
就在年长士兵迟疑着想要打破平静安慰安慰陆慢的时候,门外一个身披多羽白衫、肩扛镂空银盔、额发整齐高束的男人。
一见来人飞速站起,年长士兵迅速扔下手中的药碾,军礼行至一半,便被来人摆摆手挥退。
略带犹豫地撇了眼陆慢,年长士兵在心中再次默叹一口气,朝门外走去。
听到动静,趴着的陆慢用力在被子上一抹眼泪,赶快回头。
“孙大哥,谁来”
“你就是陆慢”银盔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身材高挺站姿凛凛。
陆慢摸不清男人的来意,但见来人一身高级将领军装,刚挨了一顿打吃了教训的陆慢,只能微微点头作应和。
“念在你是新兵初犯。“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再让你休息四日,好好养身体。”
再休息四日
身后阵阵的疼痛感一瞬间退去,陈长生苍白的脸浮现在脑海中,陆慢强撑起身体,慢慢起身,掌心结痂的月牙痕因为手部的动作微微破出豁口,身后覆盖的浅薄药膏也随着腰部的转动轻微剥落。
“对了千灵叶,我要把千灵叶拿去给长生”
唐三十六端详着手上的新发明,总觉得不够完美。想起陈长生曾经对自己轻描淡写的几句点评,决定还是请教一番为好。
不过
有神的大眼调皮地翘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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