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疲软地搭在门板上,陆慢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二人当初朝夕相处的画面。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碎碎的疼痛感,心脏像是遭逢了密密麻麻地创伤,疼到不能自抑。
手稍稍用劲,年久失修的木门发生长叹般的嘎吱声。
“等等”
一阵风从身边略过,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陆慢的手腕不放,阻止了少年继续推门的动作。
“陆慢,我有话对你说。”
陆慢惊异地抬眼看着陈长生,眼中的水汪破碎成珠,扑朔着顺着细密的睫毛坠落。
“慢慢,我我刚刚是一时冲”
话未说完,比之前更甚的钝痛感袭上心头,就像一块巨石压住了胸口那样,桎得人难以呼吸。
看着陈长生猛然变得苍白的脸和额头点点的汗珠,陆慢右手反扶住他的肩膀,脚下重重的踢开木门,得门外人往后退了两步。
“这怎么回事啊”
敲门的人正是陆慢军中同僚,原先听到房内一阵响动,本欲继续敲门询问陆慢的下落。
谁知恰好木门自动打开,而当他一脸满目慌张扶着一个呼吸艰难的人时,更是困惑不已。
看见同僚一副呆滞模样,陆慢急匆匆求助。“快。快去请大夫”
“可是”
同僚的视线望向陆慢的后背,由于方才匆忙扶陈长生的动作,陆慢披于身后的外衣已经滑落大半,背后因碰撞而崩裂的伤口正在不断渗血。
知道同僚是在担心自己,可是眼下陈长生莫名脱力的状态更令自己焦急,这点皮外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没事,你快去找大夫吧。”声音中略微带着几分哭腔。
“不用,旧疾而已。”陈长生磕磕绊绊地说相互几个字,还不忘抬起头,对着红了眼睛的陆慢浅浅微笑。
用手支住门框,大口大口地张嘴呼吸,陈长生硬撑着身体挺直了腰板,回拒了陆慢朝自己伸出的双手
袖子随着在抬手扶门框的刹那滑落了半截,手臂上走势诡异的线条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早在刚救下陈长生时,陆慢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这道线,本以为许是陈年疤痕,可没想到,它竟会生长到如今这个地步,就像是有生命的一样。
陈长生不自在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手臂,遮挡住了身边二人或探究或关怀的目光。
“我自己便懂医术,这不过是小毛病。”
陆慢见陈长声这幅逞强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浓浓的哭腔更是明显。
“陈长生,你怎么这么倔强啊,都这样了还小毛病,说实话是会”
说实话是会死啊
死字未出,陆慢便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脸,滚烫的泪珠顺着手心不住下滑。
总是这样不告而别也是,独闯摘星学院也是,只身重建国教学院也是,现在生病了更是永远都没想过寻求别人的帮助,自己永远也走不进这人的心
陈长生无奈地长滩口气,感觉胸口的闷痛感逐渐退出。
这病总是突如其来地痛上一会儿,自己能忍。
可这小傻子极难见上一面,自己又把他弄哭了,不能忍
用眼神示意陆慢的同僚留给二人一个空间。那同僚见自己插不上话,又见陈长生与陆慢一副相熟模样,也就索性离开。让二人自己解决去。
待屋外的脚步声浅浅离去后,陆慢的哭声也浅浅平细纹,只有肩膀还在不断抽搐,真真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陈长生顺了顺他的背,倒了一杯水。硬掰下了这人盖在脸上不愿放下的手,将水杯抵在他对唇边。
“哭多了,得补水。”
嘴上是这么冠冕堂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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