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抬起手敲门,不一会儿,客房的门就在面前打开,迎面对上一张冷漠刚毅的脸。
陈长生愣了愣神,这才回忆起来,眼前的少年就是当日忽闯国教学院藏书楼的人。
条件反射地看向少年的怀兜,自己就是从那里取出了陆慢被撕破的衣衫。
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心底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但是一想到陆慢此时正无助地躺在屋内,陈长生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一颗平常心。
而等真正踏进屋内,看到那人面无血色的脸时,才知道平常心只是枉然。
此时此刻,心上仿佛系上了一根悬着重物的细绳,不断向下坠去,浑身僵硬,步履不稳,每一次的呼吸都在耳边放大,每一次的心跳都带着阵阵钝痛。
大夫收回搭在陆慢腕上的手,摇了摇头。“听侍从所言,小公子是受到魔族魔力所害,可不知为何,老夫却发现这魔力竟在公子体内凝结成气,封住了小公子的经脉。”
“公子当下的气脉流转与常人实是不符,苏醒之日难以确定,恕老夫无能为力。”捋了一把灰白的胡须,话语中带着几分遗憾,“见这小公子身上还有不少棍伤,想来也是新伤旧病、伤上加伤。”
“那黄树棘可否能根治此病”陈长生撩起下摆,侧坐在床边,右手抚摸着紧闭双眼的人儿的脸颊,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一点点传递到陈长生的内心,俯下身子,另一只手也牵过陆慢无力的手,将其包裹在自己的手心。手心下传来诡异的脉搏跳动让陈长生的脸越发凝重起来。
静静坐在桌边的百里屠苏沉默着盯着昏迷中的陆慢,屋外大片的阳光透过半开的大门照在百里屠苏的背上,整个人显得孤寂而落寞。
年长的大夫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索良久。
“黄树棘确有止血生魂之效可黄树棘,产量极少,也极为珍贵,实在难求至于效果嘛老夫也无法确定。”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陈长生垂下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倒映出一片阴影。
既然如此,那我便自己去查。
十余年来,陈长生最不怕的,便是阅读。可是要在万卷书册中找寻到导致陆慢体内凝结魔力的原因,不知又要耗去多少时间。
然而当务之急,却是尽快令慢慢苏醒。 陈长生收紧握着陆慢的手,心下已经有了思量,略带稚气的面庞上写满坚定。
正欲请大夫与坐于一旁的冷面少年暂且走出门外时,一个蓝衫高髻满脸高傲的女子出现在门外。
“你就是陈长生”女官莫雨上上下下打量着衣着平凡的陈长生,面露不屑。“就凭你,也能给公主看病”
陈长生仿若未听到一般,双目中只有满满的陆慢身影。
见陈长生置若未闻,莫雨更是不满。先前曾听闻此人与徐有容之间的婚约之事,又得知这人正在百草园内替落落公主看病,特意拐了个弯前来看看。之前只以为是个趋炎附势之人,没想到,原来还如此的没有礼貌
指挥着侍从想将陈长生赶出去,慌乱动作间,指甲无意擦到了陆慢的下巴,划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痕。
百里屠苏握紧怀抱着的焚寂,额上的红点随着主人皱眉的动作扭曲了几下。
被人指着鼻头评头论足的陈长生,表情依然冷冷淡淡,嘴角甚至还勾起一道若有似无的冷笑。
伸出手指,轻轻抚触陆慢下巴上的细痕,陈长生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嘲弄。“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言下之意,既然对我抱有不满,何必自找不快,非要来找我
莫雨有些难堪地收回手,手指轻抖了几下,不甘地蹬着面色清冷的陈长生,嘴唇微张,似是在酝酿些什么反驳的话。
一个宫官打扮的人匆忙行了几步走到莫雨的身边,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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