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是什么表情
无常道燕国式微,我那便宜哥哥已经卖了我,王叔又是个翻脸不认人的货。他一定以为我在为自己找一条两全的后路。这样,无论谁胜出,我都是赢家。
玉蝉那主人你是这么打算的吗
太子转身,决然远走。
他的剑尖拖在泥泞的地面上。
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分,殷越忽然鬼使神差地,回过了头。
琼楼玉宇,繁花如织。盛大的夜幕里,他看见伶俜的燕国少年半蹲下身,朝他行了一个临别大礼。
灯火阑珊中,依稀有泪光闪烁。
当然不是无常掰着手指道,宿主的愿望很简单。其一,报复王叔,不让太子误会自己;其二,保住燕国,也让自己别死得那么惨。但是么,我既然收了人家的魂魄,自然就要把成就,解锁得齐齐整整的
铜雀台,高百尺,夯土千石,外墙由人力以万两黄金一寸寸贴就。长夜之中,泛着粼粼暗芒,如同波纹流荡。
檐牙高啄,铎铃垂坠。宫殿顶端,一只玄鸟立塑栩栩如生,口衔夜明珠,照耀朝歌皇城。
铜雀台建造之初,旨在引来玄鸟停栖,播洒福祉,庇佑生民。
如今,却俨然成了一座婚房,或是淫窝。
红罗帐,红烛光,红花蕊。
满目极致的红里,坐着一个身披红绡衣的少年。
纱衣轻薄,鎏金绘线,半透明的材质本遮不住什么春光,反而衬得一身冰肌玉骨,愈发晃眼。
少年正襟危坐于一面落地镜前。即便身穿如此带有淫靡意味的服饰,他依旧散发着一身天真的、甚至有些畏缩的气质。
那是不该出现于这残酷世道的气质,极易激起人自相矛盾的保护欲、与凌虐欲。
既想将他好好的圈养起来,锁在高塔上,不受红尘俗世的玷污。又想逼着他去做最下流的事,看他稚拙美好的脸,因为信仰崩塌,而露出痛苦的神情。
少年的身后,伸出了一只手,搭住他的肩。
殷修明的脸,出现在铜镜之中。
“中途离席过后,你干什么去了”
殷修明替他拨开脑后几缕纠缠的长发,问道。
谢却偏过脸,不让铜镜映出自己的恐惧“去换嫁衣。”
殷修明“为什么要换嫁衣”
谢却艰涩道“因为,要和王大王成亲。”
“这么听话。”殷修明掰回他的脸,强迫他侧过头,承受着自己的鼻息,“刚才宴会上,不是还凶得很”
谢却哆嗦着牙关“因为他们他们侮辱燕国人”
殷修明端起合卺酒,盛到他嘴边。
谢却低眉敛目,就着他的手,小口啄饮着。
殷修明徐徐道“寻衅滋事罢了,何时见你这么生气。恐怕还是为了太子吧。”
谢却险些呛了酒水。
殷修明松开禁锢,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谢却似乎有些激动。他剧烈地咳嗽着,死死拽住殷修明的袖子。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来朝歌,就不杀他的。”
殷修明怜惜地替他擦去嘴角水光,长着薄茧的指腹犹在他丰润的唇上流连不去。
“他是先王的遗孤,是朕的侄子,朕怎么会杀他。”
“只是他犯了错,自请戍边。塞外风沙险恶、处处凶险,未免难保闪失。”
谢却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模样,像一只受惊的白兔。
殷修明勾起唇角“喝了酒,成了亲,该做什么”
谢却难堪地咬住了下唇“洞房”
殷修明打横抱起了他,显然很满意“想不想先看看你的嫁妆”
他抬脚踢开了地上一方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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