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不能谈论的禁令,不停地点头。
我松开手,无力地坐回椅子上。
利兹先生到底说过什么真话他说过的话算了什么数呢他告诉我他真心实意地后悔,他说伏地魔错了,现在他敞开自己的家门,重新趴在那个人的脚下做仆人。他说当年母亲只是因为耳闻别人被折磨而濒临崩溃,他发誓不再叫她伤心结果呢
“怎么样呢”我喃喃地说,“是钻心咒吗一定很痛吧”
痛到什么程度,又或者是失望到了何种地步,才会选择死亡。
“但是为什么是为了惩治他的手下办事不力吗”
泡泡只顾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脑袋,泣不成声。我自言自语着,浑身冰冷。从亲眼所见我知道伏地魔不可能是宽宏大量的领袖,他用恶咒让一个追随者留下永久的伤疤以提醒曾经的不忠,他也擅长抓住他人的软肋,加以威胁,老诺特只因为他稍微提起独子便跪在他的脚下忏悔。
而利兹先生绝不是一个叫伏地魔满意的仆人,连我都看清了他的软弱和反复。
泪水又一次从我紧闭的眼皮下涌出来。
现在知道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没能察觉到母亲的死志,没能阻止她。
难怪她见到从学校里匆匆赶回来的我时,那样冷笑着对父亲说“你怎么敢”。他叫她失望透顶,没有缘由,没有解释,只试图用我来挽留她。
可我没有做到。
是啊,我一直和她不够亲近,我那么爱她,却从没有开口让她知道。
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的脸颊,我睁开通红的眼睛,看见家养小精灵那张皱巴巴的脸上出现一种人类的神情,她同样悲伤,却温柔而乞怜地看着我。
这一举动对于服侍这个家庭的仆从来说显得僭越,但此时我没心情去反应。
泡泡结结巴巴地说“帕特里夏小姐,您的母亲夫人她您的母亲”
她又像一下子被黏住了牙齿,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让我一个人待着。”我挥开了她,用袖子擦干泪水。
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我才想起来,白天诺特折磨了她,即便是这种生物的顽强生命力也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令她恢复如初。
我下意识想要叫她等等,但她不等站起来便立即听话消失了。
这一夜我不知如何闭上双眼,但天明依然如期来临。
坟茔在一夜之间准备好,白色的大理石棺落下去,泥土覆盖,黑色的墓碑树立起来。没有多少人来参加葬礼,我不想费心去打量里面有多少是利兹先生的“同事”,低垂着头,盯着暗金色的碑铭现在我不必再等待。
天气晴朗,甚至温和舒适。
我低头太久以至于脖子发痛,机械地提步回到庄园,只想回到房间里麻木地睡上一觉,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却出现在门廊处。
利兹先生大步迎上去,他管她叫“维奥莱塔”,欢迎她远道而来,对方礼貌地致以哀思,两人同时回头打量了我一眼。
利兹先生头发灰白,神情透露出苍老,他招手让我过去,说“这是维奥莱塔姑妈,她住在法国,我跟你说过。”
我抬眼,女人虽然身材宽大,却给人一种干瘪、紧绷绷的感觉。她矜持地点了点下巴,说话的声音既不冷淡也不热情。
简单地问候了两句,我游魂一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尚未把自己投进床铺,门便被敲响,然后利兹先生走进来,用吩咐的语气说“收拾东西,暑假剩下的时间你去马尔福庄园暂住,卢修斯在楼下等你。”
我看着他说“马尔福庄园我还以为你要把我送到法国去。”
他脸上出现一种强行忍受的痛苦神情,重复道“收拾东西。”
“你答应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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