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偷袭,也是最佳时机。
杨峥正陷入幻境之中,全力跟孟紫云博弈,无法防备无空子的袭击。而场间其他人,要么晕倒,要么运功调息,无人留意这边的情形。
无空子不再犹豫,双指轻轻一弹,那道透明符纹向前方,嗖地一下,直刺向杨峥眉心。
这一击隐蔽而凌厉,去势极快,似乎志在必得。千钧一发之际,杨峥豁然睁开眼,眼眸里爆发出精湛的寒芒,哪有半分颓意。
这一刻,他等很久了。
只见他手掌探出,真气滚滚外涌,却非直轰向这道符纹,而是将它包裹起来,令其动弹不得,既无法前进,又无法消散。
他分身乏术,这个动作耗费极大精力,身躯猛地一颤,嘴里吐出大口鲜血,溅在地面,脸色瞬间更苍白。
事实上,他从没被孟紫云的琴音幻境困住,先前闭上眼,是故意装出来的,目的就是引诱对方出手。他的神魂一直苦苦支撑着,同时警惕着这两人的举动。
为了抵挡孟紫云的琴音攻击,他遭受不轻的内伤。这是没办法的事,然而现在,他已掌握无空子的偷袭证据,占据主动权,就没必要再忌惮这俩老头。
他控制着这道符纹,运起全部内力,长啸一声,滚滚音浪震荡山林,如猛虎怒吼,涤荡众人心间。
这般威势下,不止是后排那些考生,连昏迷的很多人,都被震醒,只觉耳膜刺痛,气血翻涌,从地面爬了起来。
“怎么回事?”
他们揉着眼睛,很快便看见杨峥,以及他抵住的符纹。
众人心里涌出同样的疑问,这符纹是哪里来的?为何杨峥会抓着它?
这时候,田甜意识到真相,跑到杨峥身旁,愤怒地盯着无空子,厉声道:“亏你还是学宫前辈,竟然如此卑鄙,暗施偷袭!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无空子瞳孔骤缩,对眼前的局面始料未及,在众目睽睽下,只能厚颜装傻,“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田甜一跺脚,气得眼眶通红,“想装傻?这是你们道家的符篆术,而杨峥前方,只有你一个道家的人,不是你卑鄙偷袭,怎么会有这道符纹?”
杨峥坐在最前排,除了两名老者,前方再无旁人,即便无空子想抵赖,也没法把它推卸到别人头上。
在场众人目睹这一幕,虽然不敢说什么,心里已有定论。这两位老者,先是逼杨峥坐在最前面,又以符纹偷袭杨峥,摆明是要针对他。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符纹的出处。
“胡说!”无空子当然不认账,狡辩道:“明明是杨峥,自己画出一道符纹,想偷袭孟先生,现在又嫁祸到我头上,简直胆大包天!”
他装出义愤填膺的神态,一拂长袖,准备逃离现场。
恰在这时,有两人从林中迈步走出,刹那间便来到这里,挡住了无空子的去路。
无空子看清两人的面容后,脸色霎时惨白,比那些晕倒的考生更难堪。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竟会出现在这里。
左侧那人叫季舒,担任学宫典律,维持学宫各派的纪律。他出自法家,向来铁面无私,赏罚分明,一旦他目睹刚才的过程,处置结果可想而知。
至于另一人,则是大先生温青。作为荀圣首徒,他有资格干预这场冬试,于情于理,都不会偏袒孟家的人,孟紫云肯定也在劫难逃。
孟紫云起身行礼,惊恐至极,浑身不停地颤抖。
温青没有看他,而是朝杨峥微笑点头,说话依旧那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琴音响起时,我便在林中,本想一睹诸位的风采,却看到如此丑恶的行径,把儒家的脸都丢尽了。孟紫云违背规矩,徇私舞弊,现剥夺其主考资格,交由季典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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