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影响正常的教学秩序?”
这么一说还是觉得自己又矫枉过正,再收回去点:“现阶段你那个学生团体确实做得很好,对教学帮助很大,但这种差距越来越拉开,美术学院的老师教授的课堂传授反而成了课外实践的补充,整个架构完全被颠覆了,你明白吗?”
万长生把教室和办公区共同存在的教室渲染效果图展示出来:“刚才是好听的说法,那么不好听的说法就是,如果冥顽不化,陈腐的教学模式不跟随时代改变而改变,自然会被历史进程给抛弃……”
院长眉毛倒立,猛然提高音量:“什么?你说什么?!”
这话就有种造反的大逆不道了!
万长生指指屏幕:“您看这教学模式,让艺考生能隔着玻璃看见旁边的美术生在做什么,知道未来自己的样子是什么,跟现在的教学模式确实不一样,您的作品也在不断求新求变,一直没有放弃探索,但是教学模式呢?谁说了就是一成不变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唯一不变的真理就是改变,只要跟不上时代,一切都可能被抛弃,所有的一切。”
这也是万长生最欣赏的设计部分之一,大厂房之间是有空地的,五万多占地面积,有四万多建筑面积其实很多是二三四层楼的建筑,那么空地其实也不少。
那时候的厂区阔绰得很,基本上不受普通行政限制,跟独立王国似的随便修随便扩展。
所以在大厂房之间,设计团队填充满了绿化带,大概是几个篮球场排开的那种面积,郁郁葱葱的植物修建得四四方方比人还高,可中间却好像七星瓢虫的圆点一样,排列着二三十个黄色的椭圆形平顶玻璃屋,那就是按照工作组分配的办公区,七八个人、十来个人一组大小都有,靠玻璃墙一圈白色桌子,中心一张大会议桌,灵活机动的方便创意产业使用。
关键是美丽啊,一片深绿中点缀的黄色平顶,从空中看起来大大小小,就像地上的黄色落叶,又像平静的湖面上一朵朵睡莲展开。
还有夜景图模拟晚上开了灯,更把灯火阑珊的那种温暖气氛营造得如梦如幻。
进入这些办公屋都得穿过周围茂密的绿化树丛,想想都觉得惬意!
这还是学校吗?
院长可能就艰难的在自己艺术家跟行政身份之间摇摆:“这是真漂亮,也就你这商业机构能这么干,美院里面随便做点什么改动,那都要面临各种压力和权衡,哪怕在内部搞定,让所有人都利益均沾不要出岔子了,还要面临跟上级主管部门的审批,这是不可能变得这么随心所欲的,谁能保证某个校长、院长的决定就都是正确的呢?很难改变的!”
万长生才像个冷酷无情的长者:“美术管理机构不是从几年前就要求去行政化吗?要求跟行政脱钩,取消这样协会那样协会的,到现在没做,不过是因为盘根错节太多太复杂,牵扯利益太多,抗拒的力量太大,可……这就是埋着头当鸵鸟的理由?不过是上位者在权衡其中得失罢了,变革是一定的,已经把方向都摆在那里了,可笑很多人还装着没发生。”
自身都还是各种协会主席、理事身份的院长,可能有那么个瞬间,想把烟头砸万长生这大逆不道的家伙脸上!
可又不得不承认万长生说的是事实。
美术到底是什么?
对于这个社会来说,美术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对于政府来说,美术的社会作用又是什么?
目光短浅,或者说只在乎自身的人,在几块石头、几张画和人体法上纠结。
有眼光的人会思考艺术的价值。
更有远虑的人,才会看到美术和这个社会之间的关系。
如果美术脱离了普罗大众,成为极少数人的自嗨和资本追捧的玩物,那就彻底失去了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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