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成了他在这世上,最要好的朋友,一起相约,入阁拜相。
可现在……
呆呆的望着院子里收拾尸体的杂乱人群,杜敏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知道苏阳走上了一条怎样的不归路。
可……
苏阳到底还是没有杀他的父亲。
如果他能出人头地,将来,苏阳一旦被抓,他兴许还能许他一命。
苏阳,应该只是被仇恨蒙住了双眼。
……
被杜敏惦记的苏阳,此时正灰头灰脸走在树林里。
密道直通郊外的密林。
白桦林。
中午的烈阳竟都不太能照的进来,黑压压的林子里,唯有他们的脚步声。
大皇子搀扶着齐王,一行人走的默不作声。
原以为自己胸口被自己戳了一刀,自己就要完蛋了,眼皮发沉,脑子发昏,眼睛发黑……
结果,密道里徽帮帮主给了他一巴掌之后,他就神志清醒了、
之前的症状,好像是吓得……
实则,他好像一刀戳下去,也就戳出一点血......
他不知道大家要走到哪里,可只知道,他别无选择,唯有跟着走。
白桦林的深处,走到脚底长了无数水泡,领头的徽帮帮主终于停住脚。
面前是一座木房子。
房门锁着,徽帮帮主上前,小心翼翼的在锁底下找到半根头发,嘿的笑了一声。
“没人来过。”
说着,一掌劈开门锁。
齐王中毒,虽说徽帮的解毒丸有效,到底胸口的伤很深,元气大伤,人已经半昏迷。
一进屋,大皇子就扶着他躺在屋里唯一的木床上。
“我父王在发烧。”大皇子转头朝徽帮帮主道。
徽帮帮主没好气的坐在屋里一张长条凳上,抬起一条腿,踩着凳子。
三十年前,他一手建立了徽帮。
从十几个人的帮派,一路发展到今日天下第二大帮派。
就在刚刚,一切化为乌有。
那些跟了他几十年的兄弟,全都倒在血泊里。
偌大的一个徽帮,如今,就剩他自己了。
黑着脸,徽帮帮主怒声道:“发烧就烧吧,你还指望老子这里有药不成!有个屋子给你们遮风避雨,已经不错了!老子真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和你们搅到一起!”
说着,凌厉的目光扫了苏阳一眼。
“还有你,小兔崽子,要不是你外公当年给我那样的任务,我能与王氏那个疯婆娘结仇!”
苏阳被他吼得一个激灵,旋即,却是挺了挺脊背。
“当年之事,怪不得我外公,要怪,也是你自己财迷心窍。”
苏阳不及语落,脸上就挨了徽帮帮主结结实实一巴掌。
“小兔崽子,有你说话的份!信不信老子把你拖出去烤了!反正现在肚子正好饿了。”
苏阳吓得全身发抖,嘴上却是道:“烤了我啊!反正我家破人亡,祖母没了,母亲没了,外祖一家没了,我活着干什么!你烤了我啊。”
原本是逞强的话,可这话一出口,反倒是没那么怕了。
是啊,他现在,什么都没了。
连唯一的好朋友杜敏,也没了。
苏阳继承了苏蕴的好皮囊,长得五官英俊,皮肤白净。
大皇子看着他,不由得心生怜悯。
“你吓唬他做什么!我们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本王还活着,本王就有登基的机会,再说,京都那边,不是还有定国公吗?”
徽帮帮主一脸阴狠的看向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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