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快速的走进去,在其他人都慌乱的时候,把病人握着瓷片的手从他的脖子处移开。用劲敲击了病人的手腕,病人拿着瓷片的手一松,病房里响起了清脆的瓷片落地的声音“啪”。也是是尊严落地的声音。
“颈动脉出血,准备手术室。”
赶来的医生用病人的毛巾捂住了他的脖子。
原本要自杀的人精神很差,他的眼睛即便睁着,也看不见东西。他虽然已经不再抗争了,但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安静的在心里酝酿下一次的自杀。
医生能做的只是缝合他的伤口,家人能做的就是看着他,只有病人有两个选择他是选择生,或者选择死。
即使是活着的人之间也有痛苦和失去无法感受。死亡更是只能独自感受,无从体会。
莎士比亚说你今年死了,明年就不会再死。
一旦下定决心了,就没有再次经历的机会。如今的这种情况,旁观的人恐怕都没有立场和经验能够劝说他什么。但如果是良姜的话,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原霁朗退后了身体,给医生和病人的救助留出空间。他的手心里有了凝固的血液,手指感到略微的刺痛。原霁朗和受惠者的家属对视了一眼。原霁朗的眼睛依然是刚才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的那个样子,冷静的,敏锐的,像一团沙子,沙漠的昼夜温差很大。因此原霁朗只是良姜的沙子,不是别人的。
家属知道他是负责这件案子的搜查官,靠近原霁朗的时候,声音很轻的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只是因为紧张和内心的哀痛,说谢谢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是红色的,脸色憔悴又苍白。搜查官因为查案熬三天三夜,那时他的脸色,也许会好过他们。
毕竟一个人为工作奋斗的时候,是在付出,好歹能有成就感带来的快乐;但一个人身体受损的时候,是在失去,所以便只剩下难过了。
有一位得空的护士经过,看见了原霁朗同样流血的手,走过来问了他
“刚才多亏了你,你的手怎么样有受伤吗我也帮你处理一下吧。”
原霁朗低头摊开了手心,手指指节的部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划了一道。不太深,因为没有去擦,所以已经靠血液自己的力量停止了。
但原霁朗还是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他对护士说。
傍晚良姜接到原霁朗的电话时,他正在自己的家里。经济人把之后这段时间良姜的所有订单转给了别人。订单转接前,也获得了良姜的允许。
因为不想日后负担更多的愧疚感,所以良姜选择了这段时间待在家里。陈驰因此会做什么样的选择,良姜不知道。但是如果是因为他的关系的话,良姜希望,之后的那些人受伤不会因为他是那个契机。
原霁朗打完电话,之后又过了大概十五分钟的,就到了良姜的家门口。
良姜走过去给他开了门。这时候屋子里已经点起了灯。原霁朗看到了,没有评价。
良姜的房子很空旷,因为屋主是盲人的关系,平常家庭摆放的一些必要的电器和摆设都不会出现在良姜的房子里。
“你要翻看我的东西是吗”
“是的。”
“虽然我已经同意,但是我仍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请说。”
“我希望当原搜查把我的所有东西看完,能够将它们回复到原来的摆放位置和角度。”
“你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原霁朗认真的答应他。
因为是原霁朗个人提出的检查,良姜只是一个配合查案的普通市民,虽然是举报人,但是其实也没有义务履行搜查局的行动。所以虽然良姜答应了,但最后来到良姜家里的只允许了原霁朗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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