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婚事定下来,朱卢式就忙着。原本璚英如果只是从这个屋走到那个屋倒简单。如今璚英要从黄府那出嫁,过礼就不能马虎,一切全得有模有样。
“媒人呢”朱卢氏先愁了这个。
朱骥低着声“媒人有,就是不在了。”
“怎么叫不在了”
“王次辅。”朱骥把于廷益写得单子拿出来。
朱卢氏不识字,也没看“那再找”
“不用了。到时聘礼直接送去就成。只说媒人在京城,这六礼中的五礼都已经走完了,差的就是迎亲。到时麻烦黄县令和张主薄送个亲就成。”
“这成吗”
“怎么不成。威远不比京城,汉人和蛮夷混杂,规矩也没有那么多。娘放心好了。这事,我来跟英姐儿说。”
朱骥站了起来“至于聘礼,上回去蓉城的时候,我准备了些。娘看看,是不是还要添什么。”
“东西呢”
“就在楼下,我没搬。”朱骥往外走了。
朱卢氏猛然想了起来“你要去见英姐儿快着点,可别给人说闲话了。”
“我知道。”朱骥唇角扬起。他又感觉嘴唇上有些香甜的味道。
“你”朱卢氏想再说句,朱骥已经走了。
朱骥到了璚英的门外。
如今璚英的门总是关得死死的。每天给朱卢氏请安,璚英都是跟兄弟俩错开。吃饭什么的,都在屋子里一个人吃了。
“咚,咚”朱骥敲了敲门,他特意手劲轻一些。
半天,门里没人应,忍冬也没来开门。
朱骥用拇指揉了揉食指关节,敲轻了。他再加重了些力道“咚,咚”
不一会儿,忍冬来开了门“大爷”头就往后转,去瞧璚英。
门开得窄。朱骥看不到璚英。
已经坐在角落的璚英还是把身子挪了挪,她的嘴唇那有些麻。
“我要跟英姐儿说句话。”朱骥的声音板板的,比平日里还要板。
忍冬把门开大了些。
朱骥可以看到璚英。
璚英站了起来,却没有过来,也没问什么事。她的嘴那麻得厉害,开不了口。
“就是”朱骥想把于廷益的那封信给璚英,可又想到璚英看了怕是会伤心。若是伤心起,他又不好劝。
还是等成亲后再说吧。
“没什么。”朱骥走了一步,又回过身,“去黄县令那,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拜托他和张主薄送亲。”
璚英转过身,背对着朱骥。
“还有,你也别老不下楼。以后傍晚的时候,我和二弟都不会过来。你在天井、后院这些都可以走走。老待在楼上不好,也得下来走走。”
朱骥把璚英又看了几眼,等着璚英是不是有话说。确实璚英确实没话说,他这才下楼。
忍冬关上门“这下好了,小姐也可以去天井转转,不然真要憋出病来。”
璚英装着去桌边给自己倒茶,偷偷从窗户那往下瞧。
朱骥从楼里出来,走到天井,仰起头往璚英这看。他的眼睛里立刻有了笑意。
璚英往后缩了缩,手拉着窗上的竹帘子,躲在窗后面。
朱骥瞧着笑。
等了会儿,璚英又想知道朱骥是不是走了,头又往前伸了伸,瞧到朱骥还在看。她倒不好意思再那样往后缩,停在那,小脸红了,然后背转了身。
朱骥手按住眼睛笑了起来。
璚英感觉到朱骥的笑声,一分恼九分羞,把竹帘子放了起来。
朱骥的笑声并不大,是璚英太敏感才听到。
“大哥。”
朱骥听到朱骏的叫声,转过头去“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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