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来了,九郎来了。”
头顶五彩冠羽的鹦哥扑闪着翅膀在架上唱得欢畅,樱桃指着那鹦哥笑骂道“为了教它说话,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谁知这个小妖精别的话都没学会,就学会这一句了,好讨女郎欢心”
众侍女“咯咯”地笑了起来,周嫣望着那鹦哥,轻嗔道“这都是你们惯常逗我玩儿的话,难怪它学得快。”
事情要从那一日太后寿辰说起。当日在仁寿殿周嫣几次脱险,魏王并未算计成功。至于魏王处发生了什么,还是后来周嫣听兄长周曜说的。
“魏王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大发雷霆,打骂宫人,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后竟跑到后宫见人就抱,见人就亲,陛下和太后赶去的时候,魏王正搂着一名宫女欲行不轨。陛下怒斥他秽乱宫闱,魏王却嘻笑着对那宫女说若从了本王便封你做皇后的话。”
周嫣不禁咂舌,此话一出口,简直是将谋反的帽子明晃晃的戴在了头上
“陛下盛怒之下,不顾太后哀求,当即便叫人压着他打了二十大棍,赶出了皇都。”
当然这仅仅是表面原因,周嫣心知魏王被逐主要是因为他四下勾结城中各方势力。他又听人说周氏势大,如果把周氏女弄到手,就能得到周氏的支持,坐上皇太弟之位。魏王自然心动不已,发誓要将周嫣娶回去做王妃。
而此事正好触到了皇帝的逆鳞,于是动起手来毫不犹豫。这当中自然也少不了周氏从中舔砖加瓦。
最让周嫣开心的是崔琰近来常常到周府拜访她的兄长们。周嫣恨不得日日都能见到他。
“九郎来了,九郎来了。”
有年少的侍女欢快地跑进来送信,众人先是一怔,随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那侍女满脸的莫名。
崔琰刚过了十七岁生辰,风华日盛。远远就见他顶着一身的华光缓缓行来,看得满院子的妙龄侍女们芳心乱跳。
“好了,好了,你们都散了吧,别不成个体统。”玲珑将花痴的侍女们驱散,使之回归各处,各司其职。
“你家女郎可在”
樱桃和玲珑含笑将崔琰让进了厅中便悄然退了出去。
崔琰见周嫣正在几案前研磨,遂走上前问道“阿嫣是要绘画还是练字”
周嫣却丢下了墨块,伸手从笔架中取了一只狼毫朝他递了过去,笑嘻嘻地说道“我来求九郎一副墨宝,欲给我的露沾堂换一块牌匾额,不知九郎肯赏脸否”
“露沾堂”崔琰微愣,“下船登高防,草露沾我衣。回身赴寒寝,此仇当告谁。阿嫣为何选了这样一个名字”
见崔琰不解,周嫣眨了眨眼睛,笑道“九郎为何不觉得是迅风拂裳袂,白露沾衣襟。中的露沾呢”
崔琰无奈地看着她,两首词一首悲壮,一首哀伤,似乎都不适合用在像周嫣这样在锦绣繁华从中长大,看惯画檐若云,灯繁似星,未曾经历过人间疾苦的女郎居所上。
“怎样,九郎可愿赐字”
崔琰接过她递来的笔,停顿片刻后笔落,“露沾堂”三个字一气呵成。
“妙极,妙极,九郎的字气韵流畅,简泊玄远,乃上佳之作。快来人,将这幅字小心捧了送去制成匾额。”
见周嫣喜得手舞足蹈,一副兴致颇高的模样,崔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九郎该多这样笑一笑才是。”周嫣刚说完,又立刻摇头道“不对,不对,九郎不能这样笑。”低头思量了片刻,她又一脸认真的道“九郎不可对其他女郎这样笑。”
崔琰望着紧绷着一张小脸,似把这件事当做人生大事一般思考的周嫣,眼神中流露出了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宠溺神情。
周嫣被他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不觉面上有些发烫。
最近她实在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