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联手才把刘红珍拉开了, 脱离桎梏的女人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嗽, 像是要把整个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一边咳,她一边贪婪地呼吸着失而复得的新鲜空气。差一点,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被活活掐死。
“虞茉莉”一马当先跑来的村民认出了女人身份, 这不是三年前从省城来的知青吗留意到她白花花的身子,霎时涨红了脸, 慌忙别过眼。
被抓着的刘红珍疯了一样剧烈挣扎“放开我, 让我打死这狐狸精,臭婊子,居然勾引我男人”一串一串不堪入耳的字眼从她嘴里蹦出来。
饶是拉着她的两个男人都听得面皮发臊。
缓过气来的虞茉莉骤然发出一声充满惊恐绝望的尖叫, 匆忙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捂在胸前跑进草棚里。
落后几步的村民望着眼前情形,面面相觑, 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在泥塑木雕一般的许向国身上。
他只穿着裤衩, 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整个人三魂六魄都飞走了。
立在那的许向国额角布满冷汗,身体逐渐开始发抖。
此时此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彻底完了
刘红珍兀自在那跳着脚咒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几次三番想挣脱出去接着揍虞茉莉。
不禁有人不合时宜地对许向国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同情。换个女人再气再恨都不会在这儿闹啊, 还得捏着鼻子帮忙遮掩过去。
和女知青私通, 许向国这个大队长是做到头了, 被撸了职还算运气好,搞不好还得吃牢房,甚而吃枪子。
女知青那是想动就能动的嘛
再看一眼虎视眈眈瞪着草棚骂得脸红脖子粗的刘红珍,几个村民暗暗摇头。蠢,蠢到家了这会儿她倒是痛快了,等痛快完,就该悔断肠子了。
她这一闹毁的可不仅仅是许向国,还有那四个儿子,首当其冲就是据说正在争取工农兵大学生的许家文。有这样一个有污点的父亲,他还想被推荐上大学,做梦呢
“嫂子,”被迫灌了一耳朵脏话的村民好心提醒“你就别骂了,你倒是想想这事怎么收场吧”
“当然是把这个骚货拉出去游街,挂上破鞋,剃阴阳头。”骂得起劲的刘红珍想也不想句说道,一张脸因为激动而潮红。
那村民的眼神像看着一个神经病“那队长怎么办”
“这个没良心的”气贯长虹的骂声戛然而止,刘红珍的表情瞬间凝结,她一寸一寸转过头,彷佛生了锈的机器,脸上更是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被愤怒驱逐到九霄云外的理智终于杀了回来,刘红珍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她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之前抓着她防止继续打人的村民顺势松开手。
“我求求你们,你们别跟人说,你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不好。我给你们钱,都给你们,都给你们”骤然回神的刘红珍吓得语无伦次,哆哆嗦嗦从内衬口袋里掏钱出来,花花绿绿一把。是她这些年这里一毛,那里一块攒起来的。
七三年那会儿,多少人因为知青问题进了牢房丢了性命,只一想,刘红珍浑身都颤抖起来。
几个村民无语地看着她,现在知道事态严重了,晚了,就算他们想保密,马国斌他能吗他可是马国梁的亲弟弟,兄弟俩感情好着呢
隐隐约约的人声传来,是稍远一些的村民听着动静赶来了,刘红珍那大嗓门可不是盖的,在寂静的夜里,堪比响雷。
跪在地上的刘红珍突然跳起来冲向一动不动站在那的许向国“快跑,你快跑啊”不认,他们打死不认就没事了,没事了。
换来的是许向国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巴掌,让她别喊,让她别喊,她越喊越大声,把人喊来了吧。
这一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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