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朝律法严明,细致入微,且对孤儿女户多有维护一二。里正也越发觉得唐娘子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怕是有大来头,更是好生整治了一番流言,其他人得了唐娘子的好,也更是愿意相护。
无论哪个朝代,技艺都不是那么容易学到的,就是这一手刺绣的手艺,也是要在州县的大绣庄才能学到。
唐娘子的这手绣艺绝对称得上出众,单是靠每月的三四幅绣品,托里正家的大郎运货时送到镇上的铺子寄卖,就足够养活她和锦荣母女生活,甚至有余钱给锦荣买读书用的笔墨纸砚,让人眼馋不已,有富户公子上门提亲也不奇怪。
如今她将这手艺无偿教给村里的人,怎能不教人欢喜。
其实唐镜如早有此意,只是当初刚来,还未熟稔,也好轻易教授,如今,再传出去,只会更得人心。
她也不担心村里的妇人姑娘学了,就饿死了她这位师傅,刺绣一道岂是那么容易精通的,单是她也是因为喜欢,加之被老师称赞的天赋,自幼年起就学了多年。
不过仅是些皮毛,也足够为家里添些进项了。
有学刺绣的人家,也开始养蚕织布,勤勤恳恳的厚道人家还是多。
至于锦荣在旁观了这过程的始末以及后续发展,对她这位娘亲也有了新的认识,可绝非什么弱女子。
但锦荣还是很疑惑,为何娘亲一眼就认定是她下的黑手,她看起来就那么会做坏事吗锦荣自认她这模样还是很好哄人的。
想了几天后,锦荣也就不想了,娘亲不愿说,她也不多问,就像她亲生父亲的事。
唐镜如虽未说过,但她却是一心要等着那位失散的夫君的,想来内情复杂,锦荣到底不是正常年龄的五岁孩童。
不说当司命天君的时候,光是穿越轮回那些年,她就见多了,什么恩怨情仇,阴差阳错,等等。
无论是那样都好,反正,她还是护得住自家娘亲的。
唐镜如显然没有女儿这么自信,虽掩饰得很好,但锦荣这活了多少年的人,察言观色的水平也不差,看得出她笑颜下的清愁。
她却从不与女儿说起,好似一心抚养锦荣,连读书也不曾落下。
此朝也未出现过三从四德,女子无才便是德化作的愚论,在繁荣景盛的州城乃至京都也有女学,但平民人家单是供养男孩读书求学已是够艰难了,更遑论女儿。
而唐镜如通读诗书这一点也证明了她出身富贵人家,不仅如此,她也坚持让女儿读书,在这样的偏僻村落也是少见。
笔墨纸砚的花费更是眼睛眨也不眨,更是用丰厚的束脩为锦荣弄到了一个学堂上学的名额。
虽然这学才上了几天,就回来了,唐镜如也不生气,在问过是教书秀才无学可教后,也就同意了锦荣在家中读书,平日寄卖绣品时没少去书铺买书,这些花费比起笔墨纸砚来只多不少。
便有和唐镜如交好的林大娘上门拉家常聊天时劝说了一两句。
村里出身妇人,也没什么见识,与其读书,费这些笔墨纸砚的钱,不如攒份好嫁妆,就是挑个好儿郎入赘都好。
唐镜如知道是好心好意,只是婉言拒绝了。尤其是婚事上,唐娘子爱女,村里人尽皆知,唐娘子的女儿容貌又不差,日后嫁妆也好,便是入赘也有人愿意,谁家不是几个儿郎,怎会舍不得。
连林大娘也有几分心思,有心试探了些许。
“锦荣的婚事,我是要问过夫君的。”唐镜如柔声道,语气虽温柔却让人挑不出刺来。
林大娘也不好再说下去,只是心里也不免嘀咕了,难不成唐娘子是想着攀高枝不成还是等着那半点消息不闻的夫君孩子都这么大了,也不见那个男人,林大娘早就怀疑是个负心薄幸郎了,说不定是骗了唐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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