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哭我都想跟着哭。”
曲驰又将目光转向温雪尘。
温雪尘被吵得头疼,正在轮椅上缓缓揉按太阳穴,闻言,只一个眼神递过去,那孩子就干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叫“怪,怪物呜白头发”
温雪尘“”
徐行之和周北南均忍笑忍得肩膀乱颤。
曲驰轻咳一声,于焦头烂额之际,眼睛一转,看到那倚墙休憩、捧着干粮狼吞虎咽的老者,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为你买些糖葫芦吃,你别哭了,好吗”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一件事,转头朝向徐行之“行之,我这次出来,身上没带银钱,能不能借我一些”
徐行之端着茶杯,竖起一根手指来“行啊。一百灵石。”
曲驰“”
“又不是从丹阳峰公中扣,你自己的私库里没有啊”徐行之收回手来,“一百灵石,少了不给。”
温雪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行之,你别欺负曲驰。”
徐行之一点都不客气“温白毛,咱们这次出来,喝茶的钱可都是我掏的,要点报酬还不成吗”
周北南老实不客气“那孩子在哭啊。不过是几文钱而已,你有没有同情心”
徐行之拍了拍孟重光的脑袋瓜“哭谁不会。重光,你也哭一个。”
孟重光立即乖巧地憋出了两滴眼泪。
向来沉默的九枝灯也出声替徐行之说话“周公子,师兄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
“你们风陵山不讲次序尊卑吗”不等九枝灯话音落下,温雪尘便严厉地打断了他,“我们几人在说话,你一个中阶弟子,为什么插嘴”
九枝灯面色一凛,恭谨道“是,弟子知错。”
徐行之护犊子的毛病立即发作“温白毛,吼我家小灯干什么摆威风冲你们清凉谷的摆去,我们风陵山没你们清凉谷规矩大。”
眼见气氛不对,好脾气的曲驰再次站出来打了圆场“好好,你们不要争吵,一百灵石便一百灵石吧。”
生意做成了,徐行之主动起身,拉开凳子,从随身的钱袋里掏出几文钱,蹲下身放在那卖糖葫芦的老者面前,又从他的草把子上选了支个大果红的糖葫芦,塞到了曲驰手里,同时还不忘提醒“记在账上啊,别赖。”
旋即,他将带有靠背的茶楼凳子翻转过来,跨坐其上,把那孩子一把拽至身前“不准哭了。”
孩子抽抽搭搭的,脸色惨白。
徐行之单刀直入,半分不带客气的“被掳走的人里面,有你的至亲之人吧。”
孩子闻言,骇然抬头,眼泪却流得更欢。
印证了心中所想,徐行之趴靠在椅背上,将椅子翘起一脚来,边摇晃边道“是父母姐姐”
孩子竟然正常开口说话了,嗓音嫩嫩细细,不似男孩,活像是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是我同胞兄长,从小同我一起被父母送进戏班学艺的”
徐行之说“我帮你把你兄长的尸骨夺回来,你能不哭了吗”
曲驰惊讶“行之,你说话别这么”
徐行之竖起一根食指,示意曲驰噤声。
那孩子却把徐行之的话听进去了,双手捂嘴,竭力想把哭声塞回去,憋得打嗝。
见状,徐行之心里更有数了。
这孩子应该已经亲眼见到兄长死去的画面,早清楚兄长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因此,之前曲驰对他的诸多安慰,对他而言也无甚大用。
告诉他能找回兄长的尸骨,对这孩子而言,要比虚无的安慰更实用。
徐行之摸小狗似的撸了撸他乱糟糟的长发“乖。跟我说,你看到那群怪物往哪儿跑了。”
孩子用力吸一吸鼻子,伸手蘸着桌上杯中的茶水,画了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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