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贴心的安慰让陶闲瑟瑟发抖。
徐行之一边警戒着四周波涌的雾气,一边故作轻松道“你可真是倒霉,怎么偏偏和我凑了一对。”
陶闲“徐师兄,我”
徐行之横袖将陶闲护在身后,警惕着四周,稳声道“不过你尽可以放心,我有一诺,在我死前你绝不会死。”
陶闲眼里含了泪。
隔着浓稠的雾气,他仍能隐约看到有液体从徐行之的右袖口里落下,滴答有声。
徐行之右腕原先长好的断口又被脱落的梨花木右手磨伤了。
陶闲颤声道“师兄,你的手”
徐行之却会错了意“怎么,怕我一个残废护不住你吗”
他抬起自己完好的左手,在陶闲面前晃了一晃“手不在多,一只足够了。”
徐行之话音刚落,便见前方数道鬼火漂游而至,似是鬼市里点起的灯笼,颗颗人头大小,青蓝交泛,上下鱼翻。
徐行之握紧匕首,心中仍不免慨叹。
“世界之识”给自己这把匕首是让自己用来杀孟重光的,结果,自己第一次动用匕首是为了护着孟重光,第二次则是为了护着孟重光手无缚鸡之力的部属。
自己真是个离经叛道的反骨仔。
可是那又如何呢
徐行之做出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乐意而为,千金不改。
须臾间,鬼火已涌至二人面前,将他们合围起来。
从遥远处幽幽卷来了一道雌雄莫辨的缥缈鬼音“蛮荒之人,若想得见鬼王,需得回答三个问题。回答错误,挖出心脏;撒谎不诚,挖出心脏;妄图逃离,挖出心脏”
徐行之问“我们二人都需得作答”
鬼音怪笑一声“一人回答即可。”
徐行之眉心稍稍一皱,屏息片刻,不假思索地“你问吧。”
陶闲慌张地扯扯他的后背衣裳“师兄”
徐行之回过半个脑袋,悄声同他耳语“我们不答,难不成此刻掉头就走你看这些玩意儿,难道像是什么吃素的善茬”
陶闲紧张“可若是那鬼王刻意刁难,出些难题,叫我们回答不出”
徐行之说“答错总比马上拒绝要死得晚些。且听听看再说。”
一道虚影在距徐行之三尺处隐隐浮现“第一问,公子贵庚”
徐行之“”
陶闲“”
徐行之现在怀疑这个鬼王是特意来选婿或是选夫的,其本质和高台抛绣球差不多,只不过方式更血腥些。
刚才坍缩的一线天,是用来测试他们是否健康或灵敏,至于那些身手不灵活的、反应慢的,已经七零八落的躺在那儿了。
至于现在的三问,不过是相亲面谈时的提问而已。
徐行之依着原主现在的年龄答过后,虚影再次发问“第二问,公子有何嗜好”
徐行之“”
这两个问题一个赛一个地像丈母娘盘问即将上门的女婿。
徐行之答道“我除了爱看美人外,并无不良嗜好。赌酒嫖三样皆不沾染。”
听到前两个问题都是如此简单,陶闲面色轻松了许多。
鬼影含笑片刻“第三问这位公子,若是你和你身旁这位公子之间只能活一人,你会如何抉择”
徐行之猛然一怔,回头看向陶闲。
陶闲刚刚恢复了些血色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如鬼,他朝后倒退一步,形状不甚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起来。
徐行之转身朝向陶闲,手里的匕首颠动两下。
鬼影又道“请公子勿要犹豫,用行动告知吾辈答案便是。”
徐行之无声地朝陶闲迫近两步,将匕首在手里挽了一朵漂亮的光花。
陶闲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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