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均被震麻,眼看只消最后一击便能将她手中短枪击落,九枝灯的身侧却不慎露了个破绽出来。
周弦本就心细如发,小小的破绽于她而言都是翻盘的契机,她顺利抓住了这点漏洞,一击得手,将九枝灯挑下了擂台。
徐行之见此情状,面色一阴,快步走向台下的九枝灯。
自地上爬起时,九枝灯恰好撞上了徐行之审视的目光。
九枝灯并未想到徐行之会来看自己的比赛,看见他时神情便紧张了起来“师兄,抱歉。”
“你该同谁说抱歉,你心里清楚。”徐行之直接道,“最后为什么会露破绽”
九枝灯低下头去“是我大意了。”
徐行之一记暴栗敲上了他的脑袋。
以往徐行之也常敲九枝灯,下手虽重,却不会疼,然而这回九枝灯被敲得头盖骨都麻了,疼得他脸发了白“你大意我与你交手那么多回,你故意卖给周弦破绽,当我看不出来吗”
九枝灯惊慌抬头“师兄,我”
徐行之满怀期待而来,谁料会看到九枝灯放水落败,他哪里还愿意再听九枝灯的解释,气到拂袖而去。
他心情抑郁,摇着折扇晃来晃去,信步来到了一处白沙海湾。
现如今已是秋末,寒风凛冽,但仍有不少血气方刚的年轻弟子下水打闹玩耍。四门的中下级弟子均汇聚于此,等级较高的弟子凫水游泳,而几个下级弟子便留在岸上看守衣物。
见了徐行之,在岸上的几位弟子纷纷起立向他致意,倒是水里的几个风陵山弟子与他熟稔,热情地邀请他道“徐师兄,一道来游啊。”
徐行之裹了裹外袍,笑着拒绝“不用了。”
有个弟子嘀咕道“师兄往日最爱与我们凫水,怎得这几年都不玩了”
徐行之捡了块石头丢了下去“就你话多。”
他故意扔歪了,底下的弟子也都了解他的为人,晓得他不是真的生气,就都嘻嘻哈哈地散开,各自玩耍去了。
徐行之四顾之下,发现等候在岸上的人里有那日带他去戒律殿的叶补衣,便扬手同他打了招呼。
叶补衣兴奋得两腮红红“徐师兄,您还记得我”
徐行之乐了“我是比你年岁大些,可也不至于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吧。”
叶补衣正脸红间,旁边又有几个应天川的下级弟子壮着胆子凑了过来,试探着向他打听道“徐师兄,那个九枝灯真的是您教养长大的吗”
徐行之一顿,反问道“他怎么了”
那提问的弟子颇有不平“他一个非道之人,凭什么能进天榜之比呢”
另一个应天川弟子附和道“他下手毫无分寸,将程顶打伤,可不就是为了报复吗非我道中人,果真是”
“程顶是太过冒进,才自食恶果的。”徐行之在听到更难听的话前便打断了那人的话,“你们若是看过那场比赛便知,九枝灯他最后一招并无伤程顶的打算,是程顶打算硬攻时失手,才伤重至此。再说,是谁教你们非道之人就定然是恶徒的”
各家下级弟子面面相觑。
那容易害羞的小弟子叶补衣鼓着勇气附和说“我觉得也是非道之人不一定是恶人的呀。”
徐行之清了清喉咙,平声道“要我说,魔道,鬼道和仙道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好,也没有谁比谁低劣。魔道与鬼道,常以他人为媒介修炼,自然要快上几分,但因为东西太容易得到,反倒会失去本心;仙道以己行修己心,慢是慢了些,但不容易走偏,是最容易心安理得的活法。”
“然而,只要不肆意为祸,专心修持己身,那么三道之异也只存于偏见之中。你们可明白”
包括叶补衣在内的各家弟子均是似懂非懂。
徐行之摸摸叶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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