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岁的少年。
白衣少年一道风似的刮进主殿里来,携裹进一身淡淡的酒香气“师叔,师父在后殿,叫你去呢。”
原本盛服以待的广府君淡然起身,来到少年身前,少年方附耳对广府君道“师叔快些去吧,师父吃醉了,在后殿老君像上涂鸦呢。”
广府君脸色一忽儿青一忽儿白,劈头问道“你就不知道拦着”
少年嘀咕“师叔你这话说的,我还能拦得住师父”
广府君正欲离去,嗅到异味,狠狠一拧眉“你也饮酒了”
少年颇自豪道“师父没喝过我。”
广府君用眼神在少年脸上狠狠剜了一刀“不成体统一个时辰后,去戒律殿领罚”
送走广府君,少年也没把什么领罚不领罚的事情放在心上,手持一把崭新的折扇,迎光走进来,
等候在殿中央的九枝灯呆呆地望着他。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徐行之。
“你就是魔道送来的小学徒叫什么名字”徐行之蹲在他面前,用扇子刮了刮他的鼻尖。
他往后一缩,半字不语。
徐行之熟练地一卷袖子,把他抱了起来“叫师兄。”
他一脸期待的样子叫九枝灯惶恐不已。就算是娘亲以前也未曾这样在人前抱过他,唯恐被人传言说是宠坏幼子,叫九枝灯更不受父亲待见。
徐行之抱着浑身僵硬的九枝灯,从怀里摸了只仙果出来“这果子好吃得很,是应天川里结的仙灵脆果。想吃吗”
九枝灯小小的身体僵得像块棺材板。
徐行之哄他“叫师兄。叫师兄就给你吃。”
九枝灯认真想了想,才缓缓吐出两字来“娘亲。”
徐行之“”
九枝灯鼓起勇气,有条不紊道“我娘亲不知道我被送来这里。她要着急的。”
徐行之喜色稍退,把小孩儿放下,盯着他的眼睛“他们是径直将你送来的你高不高兴留在这里”
“我不论高不高兴,都回不去的。”九枝灯心中有数,一双眼睛冷静得不似孩童。
他对着徐行之跪下“我只想烦请您,帮我送一封亲笔书信回家,叫我娘亲安心。”
徐行之一把把他拽起来“别啰嗦。送你来的魔道中人呢”
“走了。”
徐行之拉着他绕到偏殿,取来笔墨竹简,往他面前一拍,自己兀自转身出了门。
隔了老远,九枝灯仍能听到徐行之的叫声“曲驰温白毛周胖子谁陪我去魔道总坛走一遭”
彼时的九枝灯虽然年少老成,但也想不到那一封报平安的书信,为徐行之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魔道与四门暂达和解,且送了幼子来做质子,可谓丢尽颜面,亦令正道人士扬眉吐气,谁想风陵山大弟子竟主动向魔道示好,送质子书信返乡,反倒引得正道议论纷纷,均言难不成之前魔道与四门的血债真的要一笔勾销,权当无事发生
为平息舆论,与徐行之结伴同去的曲驰被罚回丹阳峰面壁思过三月。
徐行之则在清静君酒醒前,受了二十记玄武杖,卧床一月未能起身。
等徐行之能动弹的那天,他爬上了屋顶,抓住了没来得及跑走的九枝灯“我殿外的星星比别处好看吗”
九枝灯冷着一张红到了脖子根的脸“我想来道一声谢谢。”
徐行之把人圈在怀里,笑嘻嘻地逗他“一月以来都没下定决心吗”
九枝灯扭着身子要从徐行之怀里出来“师兄”
“对啦。”徐行之眉开眼笑,“再叫两声。”
九枝灯扭头回去看他,不知道他为何对这个称呼如此在意。
徐行之把下巴压在九枝灯脑袋顶上,满足地蹭蹭,笑道“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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