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她和梧桐有那么多的相似,以至于他现在根本不敢去见元如昼。
相对而言,周北南身为应天川大公子,最能知道一些内部事务,最重要的是,他机心最少,徐行之哪怕问得稍深些,也不必担心会暴露些什么。
说白了,就是傻。
果然,不等他问下去,周北南倒先冷笑起来“你养的崽子咬起人来可真够狠的。我们这些人以前对他虽说不怎么样,但怎么也没有杀父弑母之恨吧要杀便杀,好歹也算给个痛快,把我们关在这里,分明是想慢慢熬死我们。”
徐行之用一个以不变应万变的苦笑对付过去。
周北南心肠也着实软,徐行之只不过露出了个稍稍示弱的表情,他便别扭了起来,干咳一声“不过说到底也不能全算是你的问题得了,不提这回事了行吧。”
徐行之巴不得他多说一些,立即接上了话“雪尘的去向你可知道吗我在外面丝毫未曾听说过。”
“雪尘,温雪尘”提到温雪尘,周北南咬肌微微鼓了几下,“小弦儿在蛮荒里找到我的时候已经快要生产。她亲口告诉我,她从清凉谷来,雪尘不在了死了。”
听到这两个字时,不知为何,徐行之觉得喉头一哽,像是硬的血块呛住了,血块冷飕飕地散发着寒意,把他的喉咙冻得生疼。
他听到自己说“雪尘怎么会死”
陆御九先前与他谈论起温雪尘来,只模糊地提及“温师兄可能不在人世间了”,当时的徐行之还并未对世界之识产生怀疑,便想或许温雪尘是因心疾早逝,亦不无可能。
然而现在,温雪尘实实在在的死亡摆在了徐行之面前。
而且这个消息还是已经嫁与温雪尘为妇的周弦带来的。
徐行之怀疑原主的身体与记忆已经对他浸染过深,否则何以解释他现在为何会痛得恨不得把心脏挖出来。
徐行之记性尚可,他知道各门所戍守神器的名称,也记得清凉谷看守的神器名为“太虚弓”。
据陆御九说,他手下的鬼奴里有几个清凉谷师兄,这便意味着他并不是独自一人参与盗抢神器之事。
而以徐行之现在对温雪尘的了解,他冷情理智,为正道处处图谋,耗尽心血,就像徐行之最初做出的判断,此人绝不可能做与正道悖逆、有损师门之事。
可以想见,如果陆御九与清凉谷其他几人私自盗窃太虚弓,被温雪尘发现
种种可能像是翻泡的开水一样层层涌上来,冲击得徐行之眩晕不已。
他冲口问出“他是因为太虚弓”
话一出口,徐行之就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根。
剧痛让他恢复了理智,但不该说的话也已然说出了口。
要是平时的徐行之,即使是面对心思不深的周北南,也会循循善诱、徐徐图之,从他口中套话,绝不会如此大胆地直切主题。
假如世界之识骗了他的话假如当年孟重光他们盗窃神器之事并非如徐行之事先推想过的那样,自己这样发问,岂不是
思及此,徐行之的冷汗刷地冒了出来,像是有虫子沿着他后脊梁骨往上爬,背上的肌肉紧张得一跳一跳。
周北南那厢也沉默了下来,片刻后,他的肩膀微微耸动了起来,竟是在笑。
“太虚弓”周北南喃喃重复着这三字,“太虚弓好一把太虚弓”
徐行之一瞬间有些迷茫。
难道他记错了清凉谷镇守的神器并非“太虚弓”
周北南侧过脸来盯住他,唇畔竟隐隐在颤,眼中血丝遍布“你不知道”
被逼视着的感觉并不好,徐行之喉结飞快滚动了一番,思索着该如何把刚才那句话的漏洞填补上去“我”
周北南却抢在他前面开口,把他的辩解生生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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