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努嘴“哎,那具骷髅是干什么的啊是你手底下的鬼奴”
周北南之前下来,已与他们叙过了旧,但也只讲了徐行之与曲驰都还活着的事情,以及陆御九和周望的身份,尤其强调他们不准笑话陆御九,也不许动他的面具,至于旁人,他也没有出言交代,是以这弟子压根不识得那戴着一支微枯花簪的女子是谁。
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元如昼背过了身去。
但她的身体早已是一览无遗,每一颗细瘦脊骨的颤抖陆御九都瞧得清清楚楚。
陆御九抿唇片刻,方道“她不是。她是我们的大夫。这些年不知有多少次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都该谢谢她。”
“是吗”
“自然是的。”陆御九道,“她是我们的英雄。”
“叫什么”
陆御九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风陵。”
“咦风陵山的风陵”
陆御九注意到元如昼的后背停止了抖动,便露出了一个带着酒窝的暖暖笑意“是。她配得上这个名字。”
殿内,徐行之额上被覆上了绞干的冷手巾把儿。他仍头疼欲裂,脸色发白地在榻上任由孟重光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殿外的熙攘声一直未曾散过,孟重光起身想要关门,却被徐行之挥手阻止“别关,让我听着。”
孟重光撇一撇嘴“有什么好听的。”
徐行之倦怠地眯起眼睛看向他“你早知道他们在这里”
孟重光不答,调了杯温水,送到徐行之口边。
徐行之并不去接“说话。”
孟重光这才答道“我知道。”
“怎么知道的”
“我自有我的办法。”
“他们为何在此处”
“他们为避蛮荒纷扰,在潭底开辟了一处洞天,借由法术,把水流泥浆屏退,自成一方天地,与世无争。”
“在蛮荒里,还散落有多少四门弟子”
“这我并不知晓。但也许还不止他们几人。”
徐行之张了张口,却没能把接下来的问题问出来。
他们为何会在这里
当年所谓盗窃神器之事,到底缘何而起为何四门之间,上至首徒,下至外门弟子,均被牵涉其中,遭禁遭囚
这些弟子哪个看着像是为非作歹之徒
神器为何是假的,他们为何要盗窃神器,温雪尘是如何死的,九枝灯一个魔道首尊为何能够摇身一变,成了统领风陵等四门的四门之主
然而这些问题,他一个都问不出口。
桩桩件件,真正的“徐行之”都该知情,然而他之前对一切都装作成竹在胸,现在再问,反倒张不开嘴。
在二人两相沉默间,周北南兴冲冲走入殿中,瞧见躺在床上的徐行之,喜色才收敛了几分“你不是吧,下个水就这副德行,豆腐做的啊。”
徐行之瞧着他“头疼。”
周北南脸色一变“真不舒服啊。”
徐行之连话都不想多说“你觉得呢。”
周北南有点急了,对孟重光道“他脸都白成这样了,还不给他揉着啊。”
孟重光看也不看周北南,只细细给徐行之揉按着颅顶的几个穴道。
待稍稍舒服些了,徐行之睁开眼睛,才发现周北南还倚在床栏边垂首看着他“你怎么不走那些弟子总不能叫曲驰去招呼吧。”
周北南啐了他一口“怎么,你以为老子愿意看你这张脸啊。看多了真他妈闹心。我是有东西给你看。”
他紧握的掌心微微松开,大拇指往上一挑,一道细碎的浅光打着转儿飞起,又被他一把擒握在手里。
周北南难掩得意之色“猜猜这是什么”
徐行之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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