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考虑到徐行之的身体受不了颠簸,他们索性直接徒步行进,进速更慢,三日走下来,才走到距离化外之境的沼泽大川百里之遥的地方。
而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在百里之外亦能看见其身形的起源巨人,出现在沼泽附近,一脚踏入大泽之间,缓缓走了进去。
而它进入的地方,恰好是他们的来处。
周北南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伸手狠狠拍了两下徐行之的肩膀“幸亏你说要马上出发”
徐行之不语,转头淡淡扫了一眼孟重光。
谁料孟重光脸上却并无喜悦之色,相反的,他竟比他们前往化外之境时要更紧张了几分。
这种猜测和感觉,在一行人再度启程后便更加明显了。
孟重光不肯冒进,不肯加快行进速度,每日走上三四个时辰便要求休息,甚至不允许徐行之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即使在他净手沐浴时也寸步不离。
这副模样,让徐行之冒出了一个略有些荒唐的想法
孟重光好像是读过一本讲述他们如何在蛮荒中冒险的书,知道他们一路上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然而,这本书他只读到了一半。
而现在他已经不知道在离开化外之境后,他们究竟会面临什么了。
不顾周北南的抗议,一行人行速越发缓慢,在路上干熬了近一月,众人才重新瞧见了那高塔塔尖。
眼看可以归家,大家都不免加快了步伐,就连谨慎小心了一路的孟重光也轻松了不少。
距塔愈近,周望愈是欣喜。
几日相处间,她已与几名应天川弟子混熟了,此时她只顾拉住他们,细说她的家有多么好,直到走在最前面的周北南等人霍然站住脚步,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出声问道“舅舅,怎么了”
无一人回应她,曲驰、周北南、徐行之,包括陆御九与元如昼,都死死盯视着正前方。
周望第一反应便是拔出背上双刀御敌,可是待她张目望去之时,也不免怔愣住了。
塔前坐着一个白发如雪的人。
此人背对着他们,一头白发上戴有玉髓冠顶,一道雷击枣木阴阳环随指尖盘绕旋转,白发在蛮荒的罡风中搓绵扯絮一般地飘飞,铅色的穹顶之下,那人看上去像是被雪洗过,从内而外,均透着一股彻心的清冷。
徐行之眉头微皱,不知为何,他看这人有些面熟。
而且显然不止他一个人如此想。
曲驰的喃喃自语打破了窒息似的死静“雪尘是雪尘吗”
周北南望着那形容杳乱的背影,只觉眼前模糊,他用力擦了几下,却擦出了一手的热泪。
不知出自于什么心思,他竭力辩驳道“不是他,雪尘的头发不是这样”
那人似是听到背后有话音传来,拉动了一侧轮椅转轮,返过身来。
或许是太过熟稔,他只做出了伸手扶上椅轮的动作,便像是驾车在徐行之、曲驰和周北南的心口上生生碾过了一圈似的。
是他。
真的是他。
周望有些莫名“那是”
话未说尽,周北南便想去抓周望胳膊,抓了好几下都未能抓上,急得声音发颤“阿望,你爹那是你爹啊。”
冷风如砧板,把周北南的声音切割得支离破碎。
周望一时间不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她从未见过这样伤心又幸福的周北南,好像恨不得直奔到那人身边去。
然而,谁也没想到,第一个朝温雪尘快步奔去的竟是陆御九。
陆御九忘记了自己有灵力,只徒步跋涉着朝那安坐着的人冲去,跌倒在地,又踉跄爬起,滚了一身尘烬,热泪化在风里。
他好像花了好多年,才接近了那个他仰望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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